土地上,但不論是他們對彼此的認知,還是今時今日的聖言大陸,都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上一次蘇文在月城見到衣威泊的時候,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看起來樣貌平平的魔人,竟然是一個如此重要的大人物。
竟然可以在短短半年的時間裡面,掀起這麼大的風浪。
如果說蘇文是當今全人類的希望的話,那麼衣威泊,則是魔族百年沉浮中最至關重要的那個人。
是他保全了魔族皇室最後的血脈,是他一手策劃了魔族大軍的歸來,是他毀掉了人類文道的根基,並開啟了第二次聖戰的序幕。
毫不避諱地說,在屠生離開這個世界後,於域外戰場上,是雲後帶給了族人東山再起的希望,而在人世間,卻是衣威泊許了魔族人一個無比光明的未來。
如果今天衣威泊死在了這裡,那麼對魔族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蘇文認為,衣威泊死定了。
所以他更加好奇,對方在臨死之前,到底想要對自己說些什麼?
蘇文沒有立刻動手,但他已經握緊了手中的忘川神劍,開口道:“請說。”
衣威泊點點頭,不論怎麼說,這至少是一個好的開始。
如果可以的話,衣威泊甚至願意耗費一整天的時間來說服這位人族聖才轉投己方陣營。但可惜的是,他沒有這麼多的時間,眾聖的追擊隨時都會來到。所以不說則已,他剛說出的第一句話,就在蘇文的心中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
“你不能殺我。”
這句話只有五個字,但衣威泊卻說得斬釘截鐵,無比堅定,彷彿不是在與蘇文商量,而是在告訴他一個人間至理。
他說的不是“殺不了”。也不是“不敢殺”,而是“不能殺”。
對此,蘇文只是淡然一笑:“噢?是嗎?如此。還請您給我一個理由。”
衣威泊並不在意蘇文言辭中的嘲諷之意,而是鄭重其事地說道:“一個理由?我給你三個夠不夠?”
“首先,當初在南疆的時候,我其實是可以殺死你的。但我沒有這麼做。而是放你離開了,所以我希望得到同樣的回報。”
蘇文知道衣威泊說的是實話,並且絲毫不會懷疑當時的他的確有這個實力,但這依舊不夠。
他雖然不知道當初衣威泊放過自己的原因,但他卻非常肯定,這其中定然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因素存在,否則從一開始的時候,衣威泊為什麼要對自己下毒呢?
若不是蘇文精通藥道。恐怕他已經記憶全失,被對方拉攏到魔族陣營了!
所以他沒有接話。
衣威泊也知道。僅憑這件事,恐怕無法打動蘇文,於是他接著道:“其次,我知道你對我的仇恨從何而來,事實上,光明聖廟一役,我並沒有針對你的友人,畢竟當時我並不在場,毒素的蔓延不是我可以控制的,所以王陽明大學士的死,並非我的本意,想必你也知道,我的目標,原本是聖階。”
蘇文笑了,因為這完全就是在強詞奪理,顛倒是非黑白,但他仍舊沒有開口,而是等著對方繼續說下去。
“不過,我聽說你的一個朋友,也是當今人族軍師,似乎在中了璀璨之毒後還活著,我知道張仲景現在站在你那邊,但我同樣相信,這個毒,他解不了,但我可以!”
“如果你肯放我離開,那麼,我願意以解藥交換,一命換一命,很公平,不是嗎?”
聞言,蘇文的神色終於發生了改變,眼中已經明顯出現了意動之色。
衣威泊說到了點子上!
對蘇文來說,旬塵的性命是非常重要的,因為那是他朋友。
只有真正瞭解蘇文的人才知道,他其實是一個很自私的人,如果今日放衣威泊離開,可以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