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身貼,還是被搜身了。
……本地人也不能帶過於危險的東西入城。
盤發繞脖計程車卒甩了甩剛搜來的腰帶,略帶懷疑的問:“你的腰帶怎麼這麼重?”
孟丕拱手道:“我是賣鞋的,出攤一折能當凳子坐。”
士卒又從他身上搜出來一卷極為堅韌的絲線,“這是幹嘛用的?”
“縫鞋補鞋。”
“這兩鐵球呢?”
“逗小孩玩的。”
“怎麼還有個榔頭?”
“縫不好的鞋要用釘子釘鞋底,這東西釘釘子用的。”
“腰上怎麼還別了把劍?”
“我一個賣鞋的,買把劍防身很合理吧。”
“合理,合理。”盤發繞脖計程車卒把從這人身上搜出來的東西扔到地上,往後走了兩步。
轉身吩咐道:“拿下!”
孟丕的心神高度緊繃,聽到這兩個字就要出手,但他本能的回頭看了一眼鉅子所在的方位。
隨巢對他搖了搖頭。
孟丕握緊的拳頭一鬆,選擇了束手就擒。
他是第一個,但不是最後一個,所有墨家的弟子,全部被盤查計程車卒們拿下。
包括隨巢。
……
“為什麼?問題出在哪裡?”
公輸才帶著公輸家的弟子緊跟楚君回的腳步,離開了永晟的城門附近。
“問題出在了機關術,也出在了墨家的內部。”楚君回頭也沒回的說道。
在孟丕出問題的時候,他遠遠和隨巢對視了一眼,拉其入夢,本意是想說商量一下怎麼配合衝關。
但隨巢卻說不必衝動。
透過對三種人過關結果的對比,他已經猜出來了永晟的守卒是在刻意針對墨家。
執吾身上沒有機關造物,一身僧袍,自是好過關。
公輸家身上有機關造物,但他們能拿出銀子來,也是能過關。
永晟的關卡,卡的是永遠不可能向士卒“塞錢”,且攜帶著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的人。
就是墨家。
照常理來說,墨家的機關造物在被盤查的時候,一般不會被當成違禁品。
因為就算是一把能殺人的機關利劍,墨家弟子也可以把它變形成為一個無害的小球。
孟丕會被抓,一定是被針對了。
這裡計程車卒或許被交代過“攔下那些身上帶了太多稀奇古怪的玩意的人,無論他們攜帶的東西看上去是否有害”。
從這個結果中,隨巢看出了三件事。
一、法家或許在向商君傳授馭民五術之前,就根據往日種種猜到了墨家會來搗亂,提前有所準備。
二、商廷是認可法家的馭民五術的,並且願意給他們提供庇護,攔下墨家的“暴民”。
三、墨家一定有人洩露了鉅子將來永晟的訊息,不然盤查計程車卒裡不會藏著一名登山境……商廷的提前量有些太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