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警戒線後,楚君回幻化了一個之前在病房裡,十號給他瞅過一眼的那個證件。
這玩意代表的等級好像還挺高……
負責警戒線的小哥看了一眼,一句話沒敢問,敬了個禮就給放進去了。
電梯剛被用過,楚君回沒選擇等,直接和朱邵思爬樓梯,先坐電梯的警官們一步,來到了報案人家裡。
報案人是一個妙齡女子,她留著一頭好看的棕色公主切,手上舉著一個手機,在和自己的閨蜜打影片。
她的眼睛裡看不到任何悲傷,只有五分恐懼和五分激動。
按流程肯定是要先問姓名的,但楚君回之所以不跟在警官屁股後面做一個旁觀者,為的就是不按流程走。
朱邵思已經在他的示意下,帶著證件去應付剛出電梯的那群人了。
接下來,不會有人破壞現場,也不會有人打擾楚君回撥查他想要知道的事。
“為什麼打影片?”
第一個問題,就給姑娘問蒙了,她嚇得一個沒拿穩,把手機掉在了地上。
撿起來之後,她用自己生平最快的手速,結束通話了影片。
“我……我……我知道……案情不……不……不能透露……給外界。”
“沒讓你關,我是問你為什麼打影片。”
“因為……因為……”姑娘說不出口,她感覺有些丟人。
事情是這樣的……
她在看到屍體後,因為旁邊櫃子動了一下,就嚇得跑進廁所裡抱著馬桶哭。
瘋狂喊著‘我沒看到你!’,‘我不報警!’,‘別殺我!’。
等了半天,外面沒動靜,她感覺對方可能走了,就打通了一個視訊通話,給廁所門開了一條縫,把手機扔出去,讓手機先探探路。
直到手機裡閨蜜吼出‘安全’兩個字後,她才撿回手機,報了警。
報完警之後她更緊張了。
所以又打通了閨蜜的影片,看著她背景裡茫茫多的人,才感覺到了一絲安全感。
上面這些事說是不可能說的,除非老虎凳伺候,姑娘可能才會考慮吐露兩分實情。
“因為害怕!我怕兇手再回來,怕……他還藏在房間的哪裡,就打電話找人和我一起盯著!”她把不重要的事情省略了一些。
“獨居?”
“不是,我有一個弟弟,和我一起住。”
“你屏保上那位?”楚君回剛才驚鴻一瞥,在她手機的螢幕上看到了這姑娘和一個男人的合照。
“是……”
“怎麼不給弟弟打電話?”
“他手機在家,人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出去了。”姑娘的語氣中滿是埋怨,“真是的,關鍵的時候永遠不靠譜。”
“你弟弟一般住哪裡?”
“就……就出現屍體的那間房。”
姑娘領著楚君回來到了發生命案的房子。
屋內沒有太多搏鬥痕跡,只有一具屍體躺在床上,鮮血浸紅了床單。
他有臉,但他的臉和姑娘屏保上的那個男子並不一樣。
沒人會說他的臉好看,或者說難看。
所有人只會說兩個字……陌生。
沒人會為他感到悲傷,他的姐姐只是在為一個陌生人的屍體出現在家裡而感到恐懼。
死亡不是終點。
被遺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