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應該清楚。」
「……」
「一個有主見的人,不應該為了一丁點的誘惑去盲從。」
「……」
他以為她是看到別人談戀愛而受到了誘惑,迫不及待地也想跟風嘗試?
而且他還上升到了人格,給她扣了一頂有主見有個性不盲從的大帽子?
所以他認為她現在談戀愛就叫做早戀?
周知意腦子裡一團亂麻,思索著該怎樣向陳宴證明自己的認真。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陳宴已經朝她攤開了掌心。
「把花還我。」
「……」
周知意下意識把玫瑰花往身後一藏,委屈翻江倒海地上湧:「送出去的東西哪有要回來的道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陳宴是狗吧。
陳宴一定是狗。
她瞪著他,眼角微微泛紅。
然而陳宴沒看到,他已經轉過身去了。
陳宴從花架上挑了一束向日葵,轉身遞給她:「拿這個給你換。」
「不要。」周知意執拗地攥著玫瑰,用力到骨節都在微微泛白。
她孤注一擲的表白被陳宴當成了一句不懂事的笑話。
他絲毫不覺得自己對他是真心。
只是覺得,她是個受了別人誘惑,而蠢蠢欲動的,不懂事的小孩。
周知意從來沒有這麼挫敗過。
她承認是自己衝動,不該頭腦一熱就表白,以至於陷入眼前這樣滑稽又尷尬的境地,那句埋在心底的喜歡再也找不到說出口的契機。
她有點想哭,有點生氣,又有點無奈。
「算了。」
驚訝於她的執著,陳宴片刻失神。一束花而已,不代表什麼,他又何必在意。
「你喜歡就拿著吧。」陳宴把向日葵放回原處。
周知意抿唇,意有所指道:「你是第一個送我花的人。」
「嗯。」陳宴垂眼,看不分明情緒,「店裡所有花你喜歡都可以隨便拿。」
「不要。」周知意定定看著他,「我就喜歡這一支。」
她的目光灼熱而澄澈,陳宴眉心微動,下意識別開了眼,轉身冷淡道:「把你上學期期末的試卷拿來看看。」
周知意:「……」
陳宴是座山,又冷又難攀。
看著他大步離開的背影,周知意不服輸地吸了吸鼻子。
哪怕他是珠穆朗瑪,她也鐵了心定要征服。
花店運營一週基本步入正軌,這期間,周知意和店裡的員工也都慢慢熟悉了起來。
自從陳宴買了車,她便每天搭乘他的順風車,早上她去上學,他去花店,晚上放學他再載她回家。
因為姜蘭每天都要到店裡打掃衛生,蔚思有時午休時間會和周知意一起過去花店,十次有八次都要再帶上個丁以南。每次他們過來時,陳宴都會讓嚴波去飯店打包了飯菜帶回來。
這樣的情況發生過幾次,姜蘭心裡過意不去,幾次提出說可以給他們做飯。
店裡有廚房,廚具炊具都是現成的,陳宴自己雖然懶得動手,但也默許員工偶爾可以用廚房煮個面。
後來徐碧君跟著過來了兩次,看到樓上的廚房,執意要幫陳宴做午飯。
「每天在外面吃對身體不好,我閒著也是閒著,給你們做個午飯,還能找點事情做。」徐碧君說。
陳宴當然不會讓徐碧君一把年紀還每天顛顛地跑來給他們做午飯,於是這件事情幾經拉扯,雙方各退一步,最後發展成了姜蘭兼職給大家做午餐,周知意和她的兩個小夥伴中午都到店裡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