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朝泠狠狠咬牙:「你再說一遍。」
「沒有,沒有解藥,」謝朝淵道,「琳琅若是生氣,也可以給我種同樣的蠱,這樣便算公平了。」
他根本不需要這樣的公平!簡直不可理喻!
謝朝泠幾要氣瘋了,用力攥過謝朝淵衣襟:「我不信這個,蠱也有解的法子,你若是解不了……」
「解不了。」謝朝淵堅持。
謝朝泠怒不可遏,腦子裡冒出無數個念頭,有一瞬間甚至動了殺心,很快又全部按捺下去,冷道:「你這樣的人,難怪不招人喜歡。」
謝朝淵伸手撫了撫他因為怒意勃發而發紅的眼尾:「既然怎樣都不會被喜歡,我只能這麼做。」
留不住謝朝泠的心,至少能套牢他的身,謝朝泠氣他恨他也罷。
謝朝泠恨不能再扇他一巴掌,他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這輩子招惹上這麼個瘋子,蠻不講理、霸道跋扈,還聽不懂人話的畜生!
謝朝泠氣得心肝肺都在疼,謝朝淵沉默看著他,抽出那柄短刀,將刀鞘遞到謝朝泠手中:「琳琅要是氣不過,就像上回那樣,給我一刀子吧。」
「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謝朝泠惡狠狠道。
「你敢,哥哥沒有什麼不敢的,」謝朝淵淡道,「我不會反抗,一刀子不行,那便兩刀子、三刀子,只要你能消氣。」
謝朝泠冷笑:「我若是說將你千刀萬剮才能消氣呢?」
謝朝淵點頭:「那便千刀萬剮。」
謝朝泠握緊手中刀鞘,謝朝淵這般態度實在令人火大,謝朝淵越是這樣輕描淡寫不怕死,他心裡那口氣越憋得難受,他是真想給這小畜生一刀子,好讓他醒醒腦子。
謝朝淵看著他,慢慢握住他手:「哥哥捨不得嗎?」
不待謝朝泠回答,謝朝淵忽地笑了一下,帶著他手中短刀狠狠劃過了自己手臂。
左手臂上赫然一長道血口子,鮮血瞬間迸出,謝朝淵神色不動半分,在謝朝泠驚愕目光中抬手舔了一口,始終盯著他:「這樣夠嗎?」
謝朝泠愕然。
「那就是還不夠。」謝朝淵帶著他的手,轉瞬又劃下了第二刀,比前一刀更深更重,手臂鮮血淋漓而下。
謝朝泠猛地鬆開手,手中刀子終於落地:「你是不是瘋了?!」
謝朝淵不以為意道:「我本來就是個瘋子,琳琅不是早知道嗎?」
謝朝泠實在忍無可忍,身體比腦子更快一步,抬手又給了他一巴掌。
一刻鐘後,謝朝淵坐於榻上,謝朝泠身上披著件大氅,跪坐他面前幫他上藥包紮。
「傷口太深了,得叫太醫來。」謝朝泠皺眉道。
謝朝淵絲毫不在意:「不必了,一折騰又不知要折騰到什麼時候,明日再說吧。」
謝朝泠抬眼,黑眸冷冷瞅他:「殿下這樣到底有何意思?」
謝朝淵臉上的巴掌印還未消,看著委實狼狽,謝朝泠只後悔剛才沒多扇他兩巴掌,他早想揍這小畜生一頓了。
無聲對視片刻,謝朝淵靠近,將人輕輕抱住,緩了聲音:「別生氣了。」
謝朝泠想將他推開,被謝朝淵一隻手禁錮懷中,力氣不敵這小畜生,完全掙不開:「放手。」
謝朝淵埋首在他肩頸處,閉了閉眼,又一次說:「琳琅,別生氣了。」
「你若是還不高興,我認打認罰,這樣可以嗎?」謝朝淵近似在哀求他。
謝朝泠深吸氣,算了……
事已至此,他就算真將這個混帳捅死也於事無補,只會先氣死了自己。
「你先鬆手,你手上傷口還沒包紮好,你這手還想不想要?」謝朝泠忍耐下氣怒,勉強平靜說。
謝朝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