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啟手機,翻到了天氣預報的一欄。
今天下午是大風天,下午三點到明晚四點,都是暴雨和大風橙色預警。
春夏交接,海邊多臺風,悶熱和潮溼的感覺讓人壓抑。
墨菲將窗戶開啟一條縫隙,腦袋靠在窗前,凝望著黑沉沉的大海。
“潛龍,前面……好像有一大片的建築群。”
我開啟窗戶,將腦袋伸出,冒著雨向外看。
在港口西岸碼頭的附近,有一大片像是八十年代居民樓的建築。
建築附近的綠地位置,零零散散有大片帶狀鐵皮房。
密密麻麻兩千多人,在海面大片廣褒的區域,忙著轉運集裝箱裡的貨物。
有小魚從箱體中掉落出,在地上活蹦亂跳。
車子停下,墨菲披上雨衣,用手捂著手機,避免濺上雨水。
“我查過了,西港碼頭很大,屬於是內灣區,四周是廣褒荒地,沿海幾公頃內,有大量海員的宿舍、船舶公司倉庫等等。”
“粗略估計,這裡常備休整人數,大概有五千人左右。”
“我剛接到趙黛蕾的訊息,她已經和趙夢浮的人合作,將港口附近全部包圍,二十四小時紅外線監控。”
“紅外線監控裝置下,可以保證不會有人走出。”
“至於剩下的,就交給我們了。”
明天下午四點之後,船舶才會動身。
二十四個小時,在五千人中找到凱迪,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問題。
我們把車子停在船員居住區附近,三人下車後,隨便找了個廢棄的鐵皮房,鑽進去躲雨。
碼頭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披著雨衣,低著腦袋,匆匆忙碌著。
地面魚的血與內臟,斑斑點點到處都是,海水與魚特殊的腥味,讓我們格外難受。
孫鳴金憂慮的望著碼頭熙熙攘攘的群人,“大哥,這麼多人裡頭,想要找到凱迪不容易啊。”
“沒什麼難的。”
我從錢包中,取出收集到凱迪的最後一根頭髮,指尖燃起一簇火苗點燃。
頭髮絲燃燒成灰燼,落入白色瓷碗中。
“你們誰貢獻一滴血?”
墨菲和孫鳴金面面相覷,沒有動手的意思。
我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入其中,白毫符筆攪拌兩下,迅速隔空勾勒咒決。
血色符咒匯聚在一處,化作一道光芒沖天而起,落於西北區域的筒子樓內。
“就在那兒,快追!”
我們三個人當即直奔筒子樓,血色光芒就繚繞在其中,可見凱迪就在樓內。
所謂筒子樓,就是環繞式建築,大抵是像水桶一樣的圓形。
筒子樓的窗戶都是向內開的,通風和排水都是很大的問題,因此九十年代後,幾乎沒有類似的建築。
這座斑駁的老樓,也是八十年代留下來的。
筒子樓高五層,四面都是狹窄的氣窗,我們從唯一的入口進去,發現一樓到四樓有長長的連廊。
連廊內,密密麻麻的男女老少,混居在其中。
所有的門窗,都是環形向內開的,以至於進去以後,下水道的悶臭味,尿騷味、汗臭味格外凝重。
孫鳴金捂著鼻子,“大哥,這裡又髒又臭,為啥他們不多開點窗戶啊?”
沒等我回答,墨菲就代為回答說:“從很久以前開始,西港碼頭就是一個出貨量極大的貨港碼頭。”
“會出現在這裡的人,大都是窮苦的水手。”
“為了防止盜賊,或者相互之間的偷竊,他們就住在僅有一個出口的筒子樓。”
“一旦有人偷盜,那麼小偷在這麼多人的地方,大機率是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