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覃擁兵自重,早有反叛之心,此次臣弟中了悍匪伏擊,正是柳覃與人裡應外合,想置臣於死地,好獨攬軍政大權。臣弟已將柳覃以及下屬伏誅于軍中,此為臣弟擬好的罪狀,只要把他的罪名公之於眾,柳家也就不足為懼了!”軒轅文昊從懷中拿出一份罪狀,交由劉全讓皇帝過目。
皇帝接過一覽,瞬間大喜,禁不住連連點頭:“一直以來,朕無法殲滅柳家,就是礙於柳覃兵權在手,如今,終於可以除掉柳家這個心腹大患!這次,文昊可是立了大功,朕一定重重有賞!”
軒轅文昊微微舒了口氣,眸光一轉,正待開口,又聽皇帝說道:“對了文昊,朕還有件喜事要與你說。”皇帝似突然想到了什麼,眼角眉梢俱是歡喜:“泠兒當初身懷六甲,腹中骨肉卻讓人救走,如今,時隔十六年,老天有眼,讓朕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兒。文昊去年還見過的,她叫妤兒,只可惜她那時女扮男裝,否則,哪裡會白受那些冤枉罪。等朕剷除了柳家,一定要讓妤兒做我炎國的第一公主,她現在是平安郡主,朕將來就賜封號為平安公主,文昊以為如何?”
聞言,軒轅文昊欲說出口的話霎時梗在吼間,良久,嘆了口氣:“臣弟認為此事不妥。”
“如何不妥?”皇帝詫異地皺了皺眉。
“皇上封夏妤為平安郡主,正是有先見之明,臣弟待她叩謝隆恩,至於公主,那就不必了!”軒轅文昊面有難色,似乎不知如何開口。
“為何?”皇帝神色一斂,神色有些古怪。“朕封她為郡主,文昊替她謝什麼恩?”
“因為。”軒轅文昊緩緩吸了口氣,抬頭,直視皇帝的眼,堅定道:“因為,她是臣弟的女兒!”
“胡說!”皇帝一拍桌案,額上暴起青筋,語氣激動:“你敢說她不是泠兒所生?”
“她確實是泠兒所生,是臣弟與泠兒的親生女兒!”軒轅文昊直視他憤怒的眼,毫不畏懼。
“放肆!”皇帝猛然一喝,怒目圓睜:“文昊,別以為你是王兄御弟,就可以胡說八道!泠兒在宮中懷胎十月產下的孩兒,如何不是朕的女兒。”
“臣弟若早知道她懷有身孕,絕不會讓她另嫁他人。”軒轅文昊據理力爭。
望著他那雙堅定無畏的眼,皇帝卻突然沉默了,幾十年的兄弟,他如何不瞭解他的性子,如若不是真的,文昊絕不會以下犯上,大放厥詞。
兩人僵持許久,軒轅文昊突然跪了下來,面色有愧,語氣卻堅定異常:“一切都是臣弟的錯,皇兄若要怪罪,臣弟無話可說。只是,我欠她們母女的實在是太多了,泠兒含恨而終,妤兒又吃了那麼多苦,我無法再置身事外。請皇兄留我一條命在,好好補償我的女兒,臣在有生之年,必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請皇兄成全。”
說罷,竟重重地磕在地上。皇帝曾放言,免除他的跪叩之禮,如今他行此大禮,其決心不言而喻。
“你們這樣可曾將朕放在眼裡,朕最心愛的女人,竟然和自己的親弟朱胎暗結,真是豈有此理!”皇帝氣紅了眼睛,身體震顫不已。
軒轅文昊仍跪在地上,沉默不言。良久,皇帝似平息了一些,倒吸一口涼氣,語氣卻無盡酸楚:“朕原本想,只要好好愛她,她終有一天會愛上朕,沒想她心裡從頭到尾念得都是你。就算對朕展以笑顏,也是為腹中骨肉,如此煞費苦心,皆是為了你!”
“皇兄!”
此時,皇帝卻突然嘆了口氣,語氣萬分無奈:“無論如何,她都是朕最愛的女人,朕娶了她,卻沒有保護好她,朕有愧於她。佳人已逝,朕又如何忍心再苛責她……”眼裡愛恨糾纏,看著軒轅文昊,語氣嘆惋:“親兄親弟,何必鬧得水火不容,朕這些年也著實欠了你,事到如今,朕還能殺了她不成?”
畢竟是一母同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