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狼學著大狼要挖一個巢穴出來,也是極費力,所以雄狼能否挖出一個棲身狼巢,在白狼群中,也是衡量一隻狼是否成年的標準之一。
只是,符離這行為就有點反常了,這種事後的時候,他這麼賣力氣挖牆,是什麼新的放鬆方式麼?
「喂,過來睡覺,天要黑了,我自己睡不著。」
符離聞言,有些可惜的放棄了手頭的「工作」,筋骨一動,巨爪變回雙臂,起身抱起扒在門口的水時,好生生的躺下了,還伸手幫水時揉腳,今日他總是手腳冰涼,半夜時不時還要抽筋。
水時躺好,依舊將頗具規模的大肚子靠在符離身上,舒適的躺好。又看著身上沒粘一點土的符離,還挺神奇這種東山山樑上的紅岩土的。
不起灰,不沾身,堅實牢靠,真是穴居動物的天堂,白狼族的祖先可真是選擇巢穴的天才!
「你幹什麼還挖啊,屋子夠大了,有兩間呢。」比狼王的巢穴都要大好幾倍了。
符離眼底有一些隱秘的期待,所以震著胸膛低沉的說話。
「不夠。」崽子一多,可放不下。
說罷又摟緊水時,看他瞪著大眼睛不睡覺,就將水時卟楞卟楞的小腦袋貼按在胸膛前,隨即胸口處有節奏的響起微震的嗚嚕聲,像是古老語言深沉的呢喃。
水時登時覺得自己被這種慵懶的安全感包圍住了,不一會兒,疲憊身軀犯懶,打著哈欠就睡沉了。
符離低頭見打著小呼嚕的伴侶,輕輕哼笑了一聲,停了胸口處的震動,伸手捏了一把懷中人圓翹翹的小屁股,睜著眼睛,悠然的守著睡著的水時。
東山正值雨季,河流湖泊在霹靂與雷雨中暴漲,洶湧湍急的從山間峽谷流向人間,熱河村感受頗深。
離戰亂已然過去了很久,山林、農田、土地全都恢復生機,村民也都陸續的搬回村子,這裡土地肥沃,是村民們世代紮下的根,且地處偏遠,頗有些世外桃源的意思,寂靜的小村再次熱鬧起來。
鄭家人首先搬了回來,老大老二都回了家,老三老四留在了軍營,獵戶出身的冬生有些武藝在身上,又經歷了大戰,得了趙興將軍的青眼,升做校尉,留駐軍營。承安則跟著已經升做輔宰駐的蔣昭回了朝廷,沉浮宦海。
即便有兩個兒子都得了好前程,但這一趟走下來,鄭家也並不高興,原是鄭老漢在城中聽倖存的守城士兵說,水哥兒跳下城牆,生死不知。戰後他帶著幾個兒子在城牆下的戰場中翻了個遍,卻始終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幾乎成了老鄭的心結。
昨日三兒子冬生來信,說水哥兒沒死,且活的好好的,但事情不好聲張,直叫他老人家放心便是。
老鄭頭是不信的,那樣高的城牆跳下去,還能有好?怕是冬子安慰他罷了,於是整日都鬱鬱的,沒事就往坡上水哥兒家去收拾一番。
近來雨季,屋子沒人經管要受潮的。
晚上睡覺,老頭也不安穩,翻來覆去的,直到聽到門外有響動,他激靈一下便起了身!戰爭剛過,正是睡覺都留著心思的時候。
讓女眷與孩子都躲好,幾個爺們拿著傢伙,慢慢接近院子大門口。
正在他們渾身緊繃,心中提起老高的時候,就聽門外噗通一聲,像是有重物落地,而後便悄無聲息,安靜極了。
再等著也不是辦法,鄭老漢估摸著時機,一把推開大門,就此,幾個爺們見眼前情景登時有些愣。
月至中天,皎皎明亮,照著遍地生光,收拾的整齊的農院門口,雜七雜八的擺著一些東西。一隻巨大的肥鹿,幾個顏色羽毛鮮艷的野雞,都被一擊致命,此刻正擺在他們腳下。
更要緊的,是門口近處,還端端正正的放著一個藤籃子,掀開布簾一看,乾果榛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