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住吧。”黃河笑道,看了看錶:“該走了,我已經陪你浪費了一個小時了。”
陳秀皺眉道:“什麼叫浪費啊?這叫休息,這叫陶冶情操,勞逸結合,不是嗎?”
黃河想站起來,卻被陳秀一把拽住:“黃總,我求你了,再呆一會兒,再呆一小會兒,等我把襪子晾乾,我們就去。”
黃河瞟了瞟她晾在一簇高草上的白色小襪,苦笑道:“陳秀啊,等你的襪子晾乾了,天估計都要黑了,你想在這裡過夜啊?”
陳秀笑道:“在這裡過夜有何不可?躺在車裡,開著窗戶,吹著涼風,多浪漫啊!”
黃河笑道:“是夠浪漫的!”
陳秀乘勝追擊:“那就這麼說定了,晚上在這裡野一把。車的後備箱裡有些吃地,還有礦泉水,餓不著你。”
汗。黃河汗顏道:“你還真想在這裡過夜啊?”
陳秀使勁兒地點頭道:“當然想了,我是個浪漫主義者。”
黃河卻道:“我沒你那麼浪漫。”再一看錶,催促道:“我再給你二十分,二十分鐘後,我們就回去,我可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浪漫上。”
陳秀噘著小嘴埋怨道:“一點兒也不懂情調。”
黃河干脆轉身上了岸,鑽進了車裡,看起書來。陳秀本想借這個機會跟黃河好好侃侃感情,見此情景,朝他使勁兒地吆喝道:“黃總,下來呀,你跑到車裡幹什麼?”
黃河從窗戶裡鑽出腦袋,衝她笑道:“我看會兒書,你在那裡晾襪子吧。”說完後黃河重新端正了一下坐姿,覺得好笑,捧著那本曾經風靡一時的商業書籍《生意經》看了起來。不過說實話,黃河覺得今天的心情漸漸舒暢起來,不知道是因為這鄉間的新鮮空氣,還是因為陳秀那可愛地小丫頭。
陳秀見黃河不搭理她的感受,氣的扭動著身子,從旁邊撿起幾顆石子,啪啪地往水溝裡扔,氣憤地看著那濺起的水花,聽著輕盈的水聲。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黃河看了看錶,已經是下午六點了,要是在春冬季節,這個時候天都該黑了。
黃河合上書,朝還在溝邊生著悶氣的陳秀道:“六點了,上車吧。”
陳秀咬著嘴唇甩起了小性,回頭道:“你走吧,我不走,讓狼叼去,也走。”
黃河汗顏,嚇唬她道:“狼叼去倒不可怕,這附近有個光棍兒,專門調戲城裡來的婦女,要是被他看到了,你就慘了。”
陳秀道:“你可別嚇唬我,你以為我陳秀是嚇大地?”
黃河道:“那你就試試看吧,我把車開走,明天早上再來接你。”
說著,黃河果然啟動了引擎——
“你——”陳秀憤憤地站了起來,眼睛裡充滿了殺氣,一怒之下,提了鞋子和襪子,追了上來。
黃河開啟車門,讓開駕駛座,表揚道:“這就對了嘛。這裡的光景雖然好,但是也不能留戀忘返啊。”
陳秀拍了拍腳心,把手裡的襪子往玻璃前一扔,皺眉道:“本姑娘的襪子還沒幹呢,怎麼辦?”
黃河逗她道:“你呀,把襪子拴到反光鏡上,開車來回兜幾圈兒,就幹了。”
本來就句玩笑話,誰知陳秀卻當真了,眼睛一亮,讚歎道:“這個主意不錯呢。”然後果然將襪子掛在了左側的反光鏡上,坐回到車裡。
黃河無語了。真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裝傻。
“本姑娘帶著你溜幾圈兒。”陳秀得意地說著,猛地一打方向盤,車頭朝南,然後逐漸加油門兒。
黃河真想打自己一個嘴巴子,幹嘛閒著沒事兒幹,給她出這麼個嗖主意,看吧,她不光當真了,還美滋滋的兜起風來。
黃河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心情是喜還是憂。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