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秦一城的耳畔再次迴響起安娜跳樓時的慘叫聲,那樣的慘叫聲,聽得人心都碎了!
“秦一城,你冷嗎?”
深刻的痛苦中,秦一城的身體打起了冷顫,曉律倒反過來安慰他了。
她轉回身,用小手捧著他的臉,看到他原本俊美的臉因為痛苦變了形,心裡十分地擔心……她本想再詳細地問他,但是,又怕觸動他的傷心處,終於沒有再問,只小心地把他抱在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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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一城為了讓安娜靜養,把她轉到了S市最好的一家高階私立醫院診治。
他親自盯著,穩妥地把安娜送到了病房裡。
但是,當病房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兩個人都不自在起來。
“我……我想一個人待著!”安娜支吾地說了一聲,稍稍別過頭,看向了窗外。
“也好,那你休息,我先走了!”
秦一城沒有再耽擱,徑直離開了,好像再多呆一秒,他就會崩潰一樣。
子淅接到哥哥電話,說安娜轉院後,就戴著墨鏡,帽子,十分低調地來到了醫院。
本來子淅是沒時間的,但是,他是大明星,在拍戲的事情上,別人得遷就他,抽一兩天的時間來處理私事,還是可以的。
醫院的停車場內,一輛鋥亮的賓士車,緩緩駛入,兩個穿著黑西裝,冷麵肅顏的男人下了車,然後,恭敬地開啟了後座的門,一個穿抹茶綠套裙、帶著歐式闊邊帽的女人從車上下來,可以看到,她的面板很白,臉被帽沿上的紗網遮蓋,看不真切,人顯得神秘又有一種說不出的高貴。
子淅停好車,從容地邁著步子朝住院處走去,並沒有留意到這三個人。
在等電梯時,這三個人和他坐了同一班電梯。
四人呆在一方狹窄的空間裡,彼此近距離地接觸,讓雙方不得不注意對方。
子淅一聲不吭地注視著樓層變換的數字,安靜的像一棵樹。
莫名地,他感覺到濃重的香水味,飄過來,好象他身後的女人,在靠近他,這讓他不由得蹙了眉——‘叮咚’正在這時,電梯停下,他立刻頭也不回地闊步離開了。
子淅來到安娜的門前,輕敲之後,推開了病房的門,“安娜!”
不等安娜回答,佇立在安娜床邊的兩個護士已經湊上來和子淅打招呼了,她們帶著難掩的喜悅,朝向著子淅問道,“您好,請問,您是Alan嗎?您……”
“不是!”
子淅淡淡地應了一聲,繞過她們,來到了安娜旁邊,病床上的她,小臉蒼白,目光柔和,比任性時顯得恬靜多了,也親切多了。
“子淅,你來了?”
安娜因為聽到子淅跟護士的談話,自已主動改口,不再叫‘Alan’而叫‘子淅’!
他的中文名字,被她喊得有些繞口,子淅聽了,微怔,遲疑了幾秒鐘才問道,“今天好些了嗎?骨頭還疼嗎?”
“疼!”
安娜短促地說了一句,那樣的音調,讓人聽了,都覺得很疼。
子淅本想安慰她,忽然又轉了念,終於,恨恨地拋過來一句,“知道疼還跳?”
聽了他的話,安娜的唇抖了抖,半晌才回道,“我以為……我跳下去,就……永遠不知道疼了!”
“就那麼想死?”
“是!”
“現在還想?”
“……”
當子淅問到安娜是不是現在還想死的時候,這個問題讓她沉默了。
活著?還是死?
以她現在的處境,活著又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咚咚”
恰在這時,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