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很想地說了兩遍,始終卻沒有說出下文。
原因是他本想說:“很想跟你領教領教。”但話到喉頭,忽然覺得領教兩字用在一個娃娃兒身上似乎有失身份。
心中雖作如此想,但一時卻又想不出較好的詞句,是以變成吞吞吐吐,像有無限心事,一時難以暢言似地。
結果,還是老二曹雄接下去說道:“咱哥倆有感小哥你一身功藝不凡,有心要跟你印證一下武學……”
祝玉琪聞言,哈哈一聲長笑道:“想不到青衣幫人對祝某也會客氣起來了!”了字一落,放眼看去,只見川中雙鞭兄弟倆臉色同時大變,鐵青駭人。
祝玉琪不禁大感詫異,暗中忖道:“怎麼啦!這兩人的喜怒倒真難以捉摸呀,剛剛兩人還是喜笑顏開的,一會兒工夫,怎會陡然變起臉來,難道我這一句話說錯了不成?……”
思忖未巳,老大曹復扳著面孔,沉聲說道:“娃娃,小小年紀,說話應該有點分寸!”祝玉琪聞言,更是不解,問道:“難道我說的不對麼?”
曹復猛喝一聲道:“你指誰是青衣幫人?”
“當然指的是你們呀!在我面前,除了你們還有誰?……”
他頓了一頓,接著又道:“聽你們口氣,好像不承認是青衣幫人似地……”
曹復不待祝玉琪說完,倏然插話道:“咱川中雙鞭向來明人不做暗事,是就是,非就非。”
曹雄待他說完,接著也道:“誰告訴你我們是青衣幫人?”
=奇=祝玉琪聞言,暗暗好笑,心裡說道:這不明明是睜著眼在說瞎話嗎!
=書=你就承認是青衣幫人,也不見得怎麼丟人哪!
=網=他心中雖作如此想,嘴裡卻沒有說出來,陡然,他又想起,對方既不肯承認為青衣幫人,想必另有原故,看他兩人相貌,的確不像側身黑道之輩,其中或有苦衷,倒是須要打聽清楚,以免誤傷好人。
心念一轉,道:“二位與青衣幫人為伍,縱然沒有投靠青衣幫旗下,實在難脫嫌疑,怎能怪我說話沒有分寸?”
曹復也許被祝玉琪的話說動,臉色漸見緩轉,道:“我們為何與青衣幫人為伍的原因,日後你自然會知道,現在我不願多說,至於我們是不是青衣幫中的一份子,從你輿玄通,連景春交手中便可看出,我們不但不參加,並且見死不救,這不是個極有力的證明麼?”
祝玉琪聽後一想,曹復所說果然不假,先前與惡道禿鷹對手過招時,他兄弟倆的確紋風未動,一言未發。
如果說他倆真是青衣幫人,即使與惡道禿鷹在感情上有何不愉快,但際此生死關頭,實也應拋除一切私怨救人要緊。
但他們既不承認為青衣幫人,卻偏與青衣幫為伍,其中的玄妙,著實令人不可思議。人家既不願說,祝玉琪當然不便追問。
祝玉琪忽然想起一事,遂道:“那麼二位打算,如何對付我?”
川中雙鞭老大曹復聞言雙目閃閃有光,道:“那得看印證武學以後才能決定!”“這是甚麼意思?”
“看你生得一臉聰明相,連這意思都不懂?”
祝玉琪露出一絲尷尬笑容道:“恕我意會不出!”
“好!那麼我不妨坦白告訴你,我們雖然無意與你結仇,但在某種原因之下,我們可不能不委屈你陪我們往鐵盆谷走一趟。”
這是我們在你未與惡道玄通動手之前所作的決定,可是,看過你的功藝後,我們又改變了原意………”
“想是無須我前往鐵盆谷了,是不是?”
“可以說是,也可以訝不是。”
祝玉琪聽曹復的話模稜兩可,猜不透他到底是甚麼意思,雙眼眨了兩眨,道:“你們的話怎麼多是一語雙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