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目光終於沒了,不由自主地撥出一口氣。
收回目光的姜建業,臉色驟然陰沉,之前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今天他剛從下面分廠視察回來,那邊送了不少當地土特產,他就拿了些過來給父母。也是想看看能不能遇上秦慧如。
秦慧如像極了他大學時的初戀,不只是模樣還有性格,溫溫柔柔帶一點書卷氣。
可就在他們準備結婚的檔口,她在一場實驗事故中意外去世。
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姜建業從晃神中清醒過來。打第一眼看見秦慧如,他就對她產生了興趣,越瞭解越勢在必得。這樣的女人娶回家,想來對兒女也會好的。
不想秦慧如竟然對他避之唯恐不及,不是故作清高,而是真的想避開他。
他既是憤怒於她的不識抬舉,卻又越發心癢難耐。
愛慕虛榮的女人,他見得多了,在他這位置上。多得是女人為了一份好工作,一個穩定的生活條件投懷送抱。這種女人,他怎麼可能瞧得上。
對此一無所知的許向華,此刻剛上車。去省城火車站的一路十分周折,要先坐車去市裡,再從市裡坐客車到省城。
等他們上了綠皮火車,天已經黑了。
許清嘉本已經做好了被擠成肉餅的打算,這會兒的車次少,速度又慢,所以每一趟火車之擁擠都堪比春運。
未想,許向華居然弄到了臥鋪票,這可是幹部才有的待遇,價格略微貴一點,待遇好的可不只一點,絕對的物超所值。
有這麼個能耐爸的感覺,許清嘉由衷道,非常棒!
三個人兩張票,畢竟許家陽太小,想買也不給買,就是許清嘉這情況也介於可買可不買之間。
收拾一番,累了一天的三人都上床睡了,晚飯在等車時便吃好。
許清嘉和許家陽睡中鋪,許向華睡在下鋪。他怕兩個孩子睡在下面,一個不留神就溜出去玩。他睡在下面兩人要有個動靜,還能立刻醒過來。擔心他們摔下來,許向華就用行禮墊在下面。
許清嘉有點兒睡不著,咣嚓咣嚓的火車聲,還有車子裡此起彼伏的呼嚕聲,更有不可描述的腳臭味。
不經意間瞥見對面中鋪的小媳婦在出神,一瞬之後,許清嘉反應過來她是望著哪邊出了神,食色性也,能理解。
許清嘉咬著唇忍笑,許向華賣相還是相當好的,五官硬朗充滿男人味,一米八的大高個,寬肩窄腰大長腿。
剛才放行李的時候,這小媳婦的丈夫,行李箱死活都送不上去。那戴著眼鏡的青年臉都紅了,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力竭的緣故。最後是許向華看不過眼,伸手幫人塞到了上頭。
想起當時那小媳婦盯著自家丈夫那幽怨的小眼神,許清嘉捂著嘴轉了個身。
在心裡默默道,便宜媽啊,你老公行情可是很好的,可千萬要抓緊了。
之前的姚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一想到姚芹,許清嘉思維就發散開。聽說姚芹在姚家倒臺之後,就被棉紡廠辭退,房子也被收了回去。姚家在村裡的房子也被憤怒的村民扒了,一家人最後只能暫住到牛棚。
姚家兩個媳婦本想帶著孩子回孃家,可他們孃家因為沒少跟著姚書記貪贓枉法,也有人坐牢遭了殃,見了她們就跟見了仇人,氣勢洶洶地把她們打了回來。
兩個媳婦絕望之下,把所有責任都怪在姚芹身上,覺得都是她害了大家。雖然沒有證據能證明舉報他們的是許向華。可前腳姚家對付許向華,後腳姚家就倒了大黴,懷疑許向華的人多了去了。就是許清嘉都在想是不是許向華做的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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