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希特勒坐到視窗邊的時候,以金色絨線鑲邊的雙層純羊毛窗簾便會拉起。這原本是為了防止有人透過車窗狙擊元首的簡單保護措施,卻在這時候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保護作用。厚重的純羊毛窗簾不僅為希特勒提供了緩衝,更是避免了碎玻璃可能造成的二次傷害。於是在一連串巨大的衝擊後希特勒本人居然毫髮無傷。而非裝甲車廂的元首車廂居然也沒有被慣性撕裂。這個相對完整,密閉的車廂居然成了一個安全的堡壘。
考慮到副元首身體狀況不容樂觀,施密特選擇了一條最安全的道路。他攙扶著任海濟,兩人一起走過軍官車廂,彎著腰從斷成兩節的餐車旁小心跑過,隨後稍微繞個圈從通訊車廂的車頂通風口鑽入車廂內,最後成功到達元首車廂。兩人一路上沒有被游擊隊的子彈擊中,去除一部分的運氣外,更多的原因是散亂的列車車廂居然隱隱成u字型分佈,在中間留下了一小片相對安全的空地。
當任海濟走進元首車廂的時候,車廂內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一個個抬起頭以一種難以置信的驚恐眼神望著他。一名原本還對著手中步話機話筒大喊的黨衛軍士兵,在見到他後張大了嘴直直的看著,連手中的話筒落地都沒有發現。不止那些黨衛軍們,就是被人群團團圍住的希特勒,在見到任海濟後也被嚇了一跳。
任海濟用只能睜開的右眼環視著四周,視線第一個便落在了被眾人圍在中間希特勒身上。從外表看,希特勒身上沒有任何傷痕,除去神情有些憔悴與緊張外,一切都狠正常。
一群身材高大的黨衛軍士兵將希特勒緊緊圍在中間,用身體擋住各角度可能飛來的子彈。與希特勒相比,他們幾乎各個臉上掛彩。某些人的衣袖或褲管更是被撕成一條一條,像破布一樣掛在身上。
一名黨衛軍士兵蹲在一旁,整個身體將身前的步話機遮得嚴嚴實實。他左手捂住耳朵,右手提著話筒。此刻正衝放在耳邊的步話機話筒大聲喊著。從對方緊張與小心的表情來看,估計這臺步話機是整個通訊車廂內唯一倖存的物品。
剩餘的黨衛軍士兵則依託車廂為掩體,用手中的武器不時打出一連串點射。
任海濟絲毫沒有注意到在自己出現在眾人面前後,車廂內看見他的人臉上露出的驚恐表情。他甩開一直將肩膀借給他的施密特,皮靴踩著華麗的純羊毛窗簾,踉踉蹌蹌的向著希特勒走去。
除去那名將話筒丟到地上的黨衛軍士兵外,所有擋住他道路的人都下意識向後退開兩步。
“副……副元首……”
任海濟無視四周此起彼伏的輕微呼喚。他拖著腳步徑直走到希特勒面前。
“我的元首……”
“齊格飛……你……沒事吧……”希特勒的話語略微有些顫抖,似乎是被嚇到了。
“沒問題,我的元首。”任海濟有些不明白,自己只不過是左眼睜不開而已。又不是什麼大問題,為什麼從施密特開始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身受重傷。
與任海濟淡然的處事方式不同,在副元首甩開自己後。施密特便在車廂內大叫:“醫生!醫生!”
“我的元首。”任海濟用右眼看著希特勒,“我建議立刻離開車廂。”
任海濟的話一說出口,立刻引得眾人側目相視。
對方的步槍子彈根本無法射穿車廂,現在這樣躲在元首車廂內很安全。只要繼續躲著,支撐到前後兩輛隨行列車上的同伴趕來支援就可以了。完全沒有必要冒著被子彈擊中的風險跑到車廂外,去故意暴露在對方的槍口下。
希特勒雙眼直直得看著任海濟。他想從對方的臉上看到自己想要的訊息,但是失敗了。除了急切外,任海濟那張滿是血汙的臉上什麼也沒有。
任海濟閉上了嘴,沒有解釋離開列車車廂的原因。他沒有絲毫膽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