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養這麼久。
“洛伏呢?”他又問。
袁錫和宋魚柏對視一眼,陷入沉默。
這沉默讓張相雲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他艱難地轉過頭來望著兩人,眉頭緊皺,有什麼不能說的?
難道是有聖者反水了投了反對票?
還是說,南宮歲她——
宋魚柏開口道:“裁決結果是就地處決,所以洛伏沒能活著離開法家刑場。”
張相雲聽後,怔了許久,最初他甚至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可看二人的表情都不像是開玩笑,他心跳不由加快,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蔓延。
像是憤怒、又像是恐慌。
腦子裡不斷閃過昨晚在龍梯和舍館頂樓的畫面,忽明忽暗的龍梯,雨夜中撐著傘離開的背影。
難道是因為洛伏之前得罪過她,所以她故意搞砸了這次法家裁決?
宋魚柏見張相雲忽然驚變慘白的臉,猶豫了一下解釋道:“計劃是沒問題的,當時裁決是平票,只要主持下場就能改變結果,可是法家的衛院長突然回來了。”
“衛院長?”張相雲想起來了,法家聖者衛惜真,他若是回來參加裁決,肯定是投處決票的。
張相雲:“他怎麼突然回來了?”
“聽說是被陰陽家的烏院長叫回來的,只是趕巧碰上今天的裁決,而衛院長又是個較真的人,所以……”宋魚柏說到這裡頓住。
所以只能怪洛伏運氣不好。
得知不是南宮歲故意的才導致如此局面,張相雲緊繃的心不由鬆懈,但洛伏的死還是讓他有些傷神,明明應該沒問題的。
“倒是你怎麼回事?”袁錫收回手,好奇地盯著張相雲瞧,“我聽宋魚柏說他是在舍館頂樓找到的你,昨晚被人在龍梯裡暴打一頓的人該不會就是你吧?”
宋魚柏也盯著他,等待回答。
張相雲雙眼無神地望著床頂,想起昨晚的一幕幕,額角不受控制地狠狠抽動,擺明了不能忍。
恰在此時傳來敲門聲,嚇得張相雲眼皮一跳,問:“誰來了?”
這裡不是他的屋子,是宋魚柏的宿舍,他一個人住。
“年秋雁。”宋魚柏說完去開門。
張相雲聽到年秋雁的名字,氣得咬牙切齒,袁錫看得一頭霧水,摸著腦袋問:“你該不會把洛伏的事算到年秋雁身上了吧?”
“他死不足惜。”張相雲恨道。
袁錫問:“年秋雁打得你?!”
他十分震驚,目光在進屋來的年秋雁與張相雲之間來回轉。
年秋雁笑道:“論體術,我哪裡打得過他,當然不是我。”
袁錫點點頭:“我就說嘛,怎麼可能,那是誰啊?”
屋中三人都在看張相雲,等他的回答。年秋雁微眯的眼中似笑非笑,落在張相雲眼裡卻是威脅,彷彿無聲在說,你敢暴露南宮歲就死定了。
張相雲最終咬著牙道:“與玄魁的事無關,是我的私事,你們就不用打聽了。”
“私事?”袁錫顯然不信,打量他道,“你搶了別人的女人被找上門教訓了?”
張相雲:“……”
“你腦子裡除了男女那點事能不能裝點別的?”他恨聲道。
袁錫摸著腦袋道:“那還有什麼別的事能被打成這樣,我想不出啊。”
年秋雁不緊不慢地接了句:“也可能是嘴賤的緣故吧。”
袁錫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宋魚柏皺眉看年秋雁:“你知道?”
年秋雁笑道:“我哪知道,這不是猜的嗎?他也不肯說,何況你不覺得?”
宋魚柏又看了眼張相雲,沒說話。
他其實也認可嘴賤這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