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想起這個,她竟然會感覺到淡淡的酸楚。
嚴真不禁嗤笑一聲:“還真是活見鬼了。”
第二天是被顧園打來的電話吵醒的,顧家老太太打過電話來“興師問罪”,說是聽馮湛說人早到了,可是在家裡只看見了行李,便打個電話來問問。
“我說,你們也別在那邊折騰了,三個人也弄不出來什麼,不如過來這邊吃。”
其實,顧淮越的手藝,還是不錯的。不知怎麼,嚴真腦子裡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嗯,只是淮越他今天不在家。”
老太太一聽著急了:“他不在家能去哪兒了啊?”
握著他留的字條,嚴真有些吞吐地說:“我也不太清楚。”
確實,要是能從一張只寫了“我有事出去一趟,早飯已準備好”的條子裡看出他去了哪兒她可就神了。
老太太在那頭兀自唸叨了一會兒,末了囑咐她跟小禍害務必回去吃飯就掛了電話。
瞬間安靜了。
她躺回床上時,被窩已經涼了一半兒,只是墊在小腹上的暖水袋卻還有著不低的溫度。她隱約記得天將亮的時候他就起床了,接了一個電話就開始整理內務外加做飯,動作很輕,可是她還是聽得出來。
尤其是他取走了她揣了一夜的暖水袋,又給她換了一個熱的來,他還記得她昨晚因為這個煩躁發了火。
嚴真將這股小小的熱暖捂得很緊,緊得暖得她想掉淚。
其實這一夜她睡得很安穩,就好像回到入藏的那一天,她蜷縮在顛簸的車子,任由他按揉著她的太陽穴,而後暖暖的睡去。這一夜,她也有了類似的感覺。
一定是在做夢吧,嚴真想。
……
…………
“要我說啊,乾脆把這家挪到B市去得了,省得我們這兩老的年年還得催你們回家,事先還得準備一籮筐的好話!”
顧園,陽光下,李琬一邊穿針引線一邊說道。她再給小兒子的兩個寶寶做棉衣,一想起這兩個寶貝蛋兒,她就忍不住心疼,這抱怨的話也就說出口了。
你說好不容易孫子孫女都齊活了,還一年到頭都摸不著,可不得抱怨幾句嘛。
梁和吐吐舌頭,繼續替婆婆壓著棉褲邊兒,方便她縫補。
嚴真微微一笑,坐在旁邊看的認真。
“要說起來,這罪魁禍首還是這老頭子,要不是他,兩兒子也不至於當兵去,還跑那麼遠!”
又老調重彈了!
又舊事重提了!
老爺子哼一聲,繼續跟小兒子顧淮寧下棋。
這偌大一個家,裡裡外外,老老少少共三對兒,可獨獨她現在是一個人。
不,她也不是沒人陪,這不顧珈銘小朋友還在呢嘛,嚴真眼眸轉了轉,拍了拍衣服,向客廳走去。
梁和和抬了抬頭,看著嚴真走遠,不禁壓低聲音跟李琬說:“媽,二哥今年還回B市過年嗎?”
話剛一出口,就被李琬瞪了一眼:“小點兒聲,你是怕你嫂子聽不見啊?”
敢情這老太太還打算瞞著?梁和苦笑不得。
這是瞞得住的問題嗎?
她望向那個瘦削單薄的背影,默默出神。
直到傍晚顧淮越才姍姍來遲,他將車子停在了顧園大門外,正了正軍容,才下車向裡面走去。
今天一大早起來就接到了師長劉向東的電話,說是師裡有個人在特種部隊選拔賽上出了事故,就近送到了C市的市直醫院,事出緊急,劉向東正在軍區開會,就打了個電話給他,讓他代表師裡去看一看。
這一看,就看了整整一天。
果然,一進門,李琬就開始唸叨了。
“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