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伊爾雙手一撐,從駱駝背上輕盈而優雅的跳了下來,站在沙上,竟然一塵不染,沒有激起一絲飛灰。
“基米王子!天下第一美人百花羞的兒子,世間第一情痴卡蒙陛下的兒子。看看這道劍眉,英氣逼人,還有這個鼻翼蓋世無雙。多麼完美的一張臉,可惜啊!誰讓你要是聖雄那個血魔的外孫?
十幾年了,我想報仇啊,殺了聖雄那個老賊,睡了他那個天下第一美麗的女兒。我要滅了恆劍,還有你的金雀。為我母親和妻子報仇,為玫瑰公國所有無辜的百姓報仇,為我十幾年無家無國的屈辱報仇。”
霍伊爾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點表情,十幾年的仇恨已經沁入血液,而頭前面的那張皮子,卻完全修煉得不事一分雕琢。
霍伊爾舉著刀,在烈日下晃動半天,反光晃出幾個黃色影子,照得身後的福克眼一花。
“英俊的劍眉,讓給我吧!高一分嫌高,矮一份嫌矮的鼻子,給你降降海拔。看看!是不是真的差那麼一點就失之千里了。”
霍伊爾割下基米的雙眉,削掉鼻尖。端詳一番,自我陶醉道:“對!還真有這種說法,多一分嫌高,少一分嫌矮。造物主啊,真是神了!”
福克皺了皺眉頭,不敢說什麼,對於你死我活的戰鬥,殺人傷身他的神經沒有感覺,但是對一個死人動刀,他有點蔑視。不給死人人格的人,本身心理難道不陰暗嗎?
“哼!”霍伊爾扔下手裡的東西,倏的站起來,飛身上駝背,指著恆劍方向道:“滅掉恆劍!復我玫瑰!還我山河!”
烈日當空,鄰天沙漠,沙塵漫天,直迫雲霄。灰塵散去,一群駱駝軍團,衝了過來。
“停!”霍伊爾突然手一招,猛剎,釘在原地,後面的隨從猝不及防,有的撞在一起,引起不小的騷動。
“將軍!有什麼吩咐?”福克眯縫著眼,畏懼沙漠光線,趕到霍伊爾身邊,問。
“福克!你發現異常沒?”
“什麼異常?沒發覺!”福克警覺的環顧四周,除了烈日和黃沙,加上他們這批鬼魅似的沙漠幽靈,什麼活的東西都沒看見。
“基米王子!”霍伊爾舉起左手,看著上面結痂的褐。
“基米王子?他沒死?”
“對!他沒死!死人身上是不會流出這樣的血的。”霍伊爾的眼白多黑少,眼球快凸出來了。
“他中箭了?”
“沒!他渾身是血!好像沒看見刀傷。”
“嗯……”霍伊爾喉嚨裡哼出一個字,拉得很長,福克明白這是將軍要奪人性命的最重要標誌。
“福克選擇自裁!”作為一個軍人,福克知道任何疏忽都不能有,戰場上彌補疏忽的除了死亡還是死亡,這就是地獄定理。
“你!給我回去!捧回基米王子的腦袋,否則就留下你的腦袋!”霍伊爾丟下話,帶著他的人馬再次揚起漫天灰塵。
“媽的!你不是也沒看明白嗎?一張女人臉,陰陽人,什麼東西!”福克在鋪天蓋地的雲層在面前消失時,終於破口大罵,逞口舌之快。
“即使他剛才沒死,難道現在還沒死嗎?不死也烤熟了,還要他的腦袋拿回去進貢?”福克罵完,別無他法,只好折轉去,找那一批死人。
“媽的!走了一天了,才想起來。回去得一天,還是快點吧。”福克騎著駱駝在沙漠裡沒命的跑,他自以為自己方位感還蠻好,記憶力也不差,順著來路往戰場跑。
“終於到了!”福克望著十幾米遠的下坡,躺著橫七豎八的屍體,喘了口氣,自我感覺良好。
“我可真聰明,人說進了沙漠,分不清南北西東,我可真是天才,沒準以後可以當個嚮導。運氣也不錯,一天一夜時間沒碰上沙塵暴,也沒看見大漠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