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層,由於農業稅和統提款一級各種收費攤派的層層分解下壓,收取各種稅費已經成為鄉鎮這一級基層政權的最主要工作,沒有之一。
每年完成縣裡壓下來的各種稅費收繳就成了考核鄉鎮這一級黨委政府是否具有戰鬥力,黨委書記和鄉鎮長一年工作是否合格,日後升遷資本,這一切的一切都要透過農業稅和統提款收取來體現。
農業稅和水利費要上交,而統提款則是基層政權賴以生存運轉的經費來源,這種形態下,也很難責怪鄉鎮這一級政權採取各種手段來收取有什麼不對了。
出了這麼大一件事情,無數人都盼望著事情能鬧大,最好能夠讓鎮政府下不了臺,撤掉幾個當官的,這是老百姓發自內心最樸素的願望,只不過很少有人想過撤掉這一批人,一樣會有另一批人來接替他們,張書記王鎮長下課,還會有李書記劉鎮長來主政。
而這種積怨會在長時間裡不斷積澱,而無法得到解決和宣洩,終於會在若干時間之後,某一個意外事件發生而引爆出來,像今天這種事情就是一個典型範例。
從現在的農業稅和統提款收取或者亂攤派亂集資,到日後的徵地拆遷、環保汙染,這些問題都會一直伴隨著各級政權,陸為民清楚,你要當領導幹部,那就不得不面對這些棘手事情。
還好,局面還沒有發展到無法控制的地步,陸為民暗自鬆了一口氣,這個魯道元還真是來得及時,他也不和魯道元多說,只讓他按照自己吩咐的去做,魯道元也是一個頭腦好用的角色,別看在阜頭混得不如意,但是並不代表他不會抓住時機,這大老遠從豐州趕回雙峰來,固然有他老婆娘家的親戚打電話找他回去幫忙出主意的意思,可來到雙峰卻給自己打傳呼,這裡邊傳遞過來的資訊陸為民還能不明白?
在離開綜合科時,陸為民和科裡每個同事都做過一番長談,這是陸為民養成的好習慣。只要和自己共事過的同事,他覺得就是緣分,要分開,那也是緣分,所以他喜歡和人聊一聊談一談,勝過在一起大魚大肉吃一頓,喝的酩酊大醉沒有多少意義。
和魯道元道別時,他也能感受得到對方真心對他的感激。
這也難怪,一個阜頭縣鄉里的宣傳幹事,突然間調到地委辦,無數人都在猜測魯道元不知道是攀上了哪棵高枝,怎麼會如此突兀的借調到地委辦,然後乾脆就調到了地委辦,這也才有了這些親戚們今天的電話相招,在這些人看來有這樣一個在地區裡邊都是人物的親戚來為他們主持公道,他們也要有底氣許多。
陸為民和魯道元說過,到了地委辦機會更多,但是路是靠自己走,機會是自己抓住,天上不會掉餡餅,要想求上進,那就得抓住一切機會,而魯道元很顯然領會到了這一點。
鎮政府外邊站了很多警察,既有便衣,也有一些身著警服的,還有一些應該是本地派出所和聯防隊的人在人群中四處招呼勸說,大概是要求大家冷靜下來。
陸為民進鎮政府大院時並沒有受到阻攔,沒有人認識也沒有人注意也沒有人注意這個看上去還像是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
公安民警也沒有阻攔陸為民,怎麼看陸為民都不像本地人,倒像是哪位領導的秘書。
站在香樟樹下曲元高看到陸為民一個人走路過來,有些詫異。
曲元高本不想在這種情勢下向梁國威彙報,但是他又不敢不彙報,這種事情隱瞞不得,更耽擱不得,真要有問題發酵起來,一樣是大事,甚至並不亞於擺在眼前的這樁事兒。
“為民,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好你在那邊麼?”曲元高吃了一驚,“那邊事兒怎麼樣?”
陸為民簡單把那邊情況介紹了一下,然後回到正題上,把魯道元獲得的情況一說,曲元高大喜過望,“為民,有把握沒有?現在還有一百多老百姓在區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