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低並不在意,只涼涼地道,“你心裡不願,就說不願罷了,你那書裡的女俠不是都這麼做嗎?”
荀卿染氣結,她要那麼做,馬上就正面得罪了婆婆,而且提到話本,荀卿染又哀怨了,“什麼俠女,我好不容易尋了那本書.你說收走就收走了,還想怎樣啊。”
齊低沒收了她珍藏的唯一話本,荀卿染不忿,但是求人辦事,哪怕是自家男人,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她只好認了。
齊攸並不說話,只倚到靠背上。
今天回荀家吃飯,荀大老爺開了兩罈陳年老酒,齊攸喝的不少,雖後來也喝了解酒湯,看來還是倦了。
荀卿染忙殷勤道:“要不要再喝碗解酒湯,今個酒沒少喝。”
“累不累,幫你揉揉肩膀。”
齊攸並未拒絕,荀卿染忙暖了手,替齊攸按揉肩膀。
“以後再有這種事,你只管推到我身上就是。”半晌,齊攸道。
“嗯。”荀卿染自然樂得答應,又道:“我知道你不喜這樣的事。今天,還多虧了五弟解圍。”
“他對你倒是不錯。”齊攸道。
齊儀對她,是很好。君暉曾和她說過,託了齊儀照看她。不過這個時候,荀卿染想也不想就把功勞推給齊攸。
“我才來了幾天,那還不是看在他四哥的份上。”荀卿染道,“五弟心性淳厚,讓人心疼。”
齊攸點頭。
看著齊攸閉著眼睡著了,荀卿染拿了薄被幫齊攸蓋好,這才走到外間來,喚了桔梗、麥芽、寶珠幾個,商議了一番。
“你說二丫的娘病了,藥和錢可送過去了?”荀卿染想起一件事,問寶珠。
這二丫是齊二夫人院子裡伺候的,雖不算心腹,卻也能進上房伺候。
“已經送去了。”寶珠道。
荀卿染點頭。“這院子裡並不乾淨,以後更要小心。”
荀卿染就將齊二夫人的問話說給幾個丫頭聽,“你們聽聽,那麼點事,就傳的那樣遠,變成了那個樣子。咱們若不小心些,什麼時候中了人家的暗箭,還不知道緣故那。”
幾個丫頭紛紛點頭。
還有彩蝶的事,也得快點辦好。荀卿染立刻讓人拿來下人的花名冊,將彩蝶的名字從齊二夫人院子裡勾去,添到齊儀的悠然居。
彩蝶是二夫人的心腹,荀卿染素來知道她是個很有眼色和心機的。也有齊二夫人那院子裡才說她好,說的就是彩蝶動了不該動的心思。乾脆利落地把她放在齊儀的院子裡,免得節外生枝。
“二太太真會讓彩蝶去伺候五爺?”麥芽問道。
“放心吧,彩蝶根本進不了悠然居的大門。”荀卿染道。
……
悠然居內,卻有人不像荀卿染這般肯定。
齊儀坐在桌前,盯著本書發呆。
大丫頭穀雨和小滿正將書架上的書一本本拿下來用帕子擦拭,這個工作她每天都要做一遍。見齊儀發呆,穀雨便過去抽掉齊儀手中的書。
齊儀也不生氣。
“五爺,不是婢子多嘴。太太要給寧遠居添人,四爺、四奶奶願意要就接著,不願意要,自有法子應對。何必五爺趕上去做這樣的事?這下好了,外面那起子小人少不得又要安罪名給五爺。何苦來。五爺操心太過了,四奶奶將這一大家子事務管的滴水不漏,這點事還處置不了?”
“人家嬌滴滴一個女孩,嫁進才多久,人生地不熟的,又有這麼些事情,咱們看著還好,誰知道染姐姐背地裡吃過多少苦頭那。我能照應的,自然要照應。那些小人,何須我做什麼,要說我不好,總會找出由頭。何況,我答應了荀家二爺,要照顧染姐姐的。”
“有四爺在,哪用你去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