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被獵人嚇了一跳撞到樹上的兔子,羅陽終於笑了出來。
從羅家出來,姐兒仨找了一家串店這才正兒八經的進食。劉雲舒突然問:“羅思妮是後改的姓羅嗎?”
“不是啊,你不記得了,她說她原本就姓羅的。”張明慧皺著眉頭回答。
張明蔚也停下來,轉頭跟劉雲舒說:“我怎麼覺得她跟她那個繼父長得有點……連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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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為了印證那頓飯帶來的種種疑惑,再開學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發生了那件足以影響羅思妮一生的事情。
第二學期羅思妮高高興興的跟著羅陽回了北京,結果一個月後,羅陽跟老師商量用郵件指導畢業論文,回了S市。
羅家經營餐飲娛樂,說起來是不小的一攤,羅陽歸來,必然是要接手一攤的。他翻看手邊的檔案,問坐在大沙發裡的富態中年人,“你打算把酒店給我?”
“這些都是你的,我所有的。先拿這個練練手吧。”
“都是我的?”羅陽笑出聲,“你不給你女兒留點?她那個媽可不能善罷甘休。”
老羅看著自己越發懾人的兒子,好一會兒才說:“陽陽,你何必做這麼絕?”
“我肯就此收手,她該慶幸。”他掐滅手中的煙。至於為什麼最後收手了,他其實也說不太清。只是想起那個女孩曲線優美的脖子,和低低的話語,說:那麼喜歡自己的人,怎麼忍心去傷害。真的就這麼簡單嗎?他自嘲,自己終究還是道德標準太高了。
“他們娘倆其實挺不容易。”
羅陽擺手,打斷了父親的話,說:“誰都不容易,我媽也是一樣。”收好資料,在該籤的地方簽上字,“我在大學城那邊看了一套房子,首付我媽已經交了,貸款我找朋友幫忙辦下來,我自己會還。”
老羅有點驚訝,說:“我還以為,你畢業會跟你媽住。”
“畢竟她也成了家,我足夠獨立,不需要你們操心。”羅陽最後碼好檔案,放在桌上,一言不發的走出辦公室。
這個世界,有幾個人能像她那樣簡單?一加一不見得就等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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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夜半,張明慧被張明蔚的電話吵醒,那頭斷斷續續的說著:“他們真是哥倆……兄妹……是親兄妹……有血緣的,羅思妮是私生女。”
“怎,怎麼回事?”她一下子全醒了。
“羅思妮追羅陽追得太大肆,羅陽就從北京回來了。羅思妮她媽到北京去了,說出了羅思妮是老羅的私生女,之前因為羅陽他姥家的勢力,害怕了,才帶著羅思妮去了J省。後來……是我媽幫忙找回來的……”
“你怎麼知道的?”
“你說呢?”張明蔚的語氣不是很好,“我看羅陽回來了,老羅好像也不怎麼高興,就問了程姐,她自己說的。”
“那,羅思妮那邊……”
“我打電話過去了,她不接。”
放下電話,張明慧給劉雲舒也折騰醒了。劉雲舒比她鎮定得多,聽完她的講述沒說什麼,卻在三天後親自抵達北京。
對此張明蔚都感嘆,“沒看出來她平時冷冰冰的,關鍵時刻居然這麼夠意思。”於是姐倆決定不能落於人後,在劉雲舒抵京的第二天也飛到了北京。
看見羅思妮是在她們寢室樓下,張明慧很不爭氣的哭了出來。她那麼瘦,原來長長的馬尾也剪成了小子頭,看見他們來還能扯出沒心沒肺的笑,說:“不錯,值了,關鍵時候姐妹還真是靠得住。”
劉雲舒捶張明慧一記,“把你那貓仔兒給我憋回去,別招她啊。”
晚上他們四個住在外面的小旅店裡,玩了半宿才分別回去睡覺,劉雲舒和張明慧住在一個屋裡。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