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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9 的盧盟友

之後,北齊在淮南的處境便不夠樂觀,各地多有鬧亂,尤其是以宿預城的叛亂影響最為惡劣,直接導致了沿江諸城邑都遭到了南梁軍隊的反攻襲擾。可以說是之前撿便宜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煩躁。

但儘管如此,北齊在淮南地區仍然享有著最大的優勢,所以也就擁有足夠的籌碼與江陵之間進行交涉談判。別的不說,單單江北那幾座重鎮,無論蕭繹被涮了幾次,在憑著單純的武力無法奪取回來的情況下,只要北齊拿出來做誘餌,蕭繹就難免不會動心。

不過北齊在淮南所建立起來的優勢,除了眼下所面臨的這些麻煩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隱患,那就是被荊州軍府所佔據的義陽。

只要義陽一日不在其掌控之內,那北齊如今所佔有的淮南領土就存在被西魏側翼襲擊掃蕩的可能,李泰之前堅持分兵駐守將義陽捏在手中,如今這一戰略優勢便顯現出來了。王僧辯之前甚至願意將合肥拱手相讓,只為換取荊州軍府與之共抗北齊大軍,原因也正在於此。

從戰略層面而言,放棄一些過於深入的江北鎮防,從而集中優勢兵力奪取義陽,將整個淮水流域都掌握在手中,無疑是更加合理且利益更大的一個選擇。

所以說從理論上而言,北齊所提出來的這個合作模式是成立的,而且也非常符合北齊與南梁雙方的各自需求。因為眼下的荊州總管府對他們而言,都是一個虎視眈眈、影響境域安全的惡鄰。

現在需要討論的一點是,如果北齊當真要向義陽用兵,能夠出兵多少、進行多大的投入?在此之前,荊州方面需不需要繼續加強一下義陽的防務?

在場眾人對李泰所點出的一系列問題也都聽得很認真,但卻鮮少能夠提出有建設性和啟發性的意見。

這也是荊州總管府長期以來的一個弊病了,群屬們都習慣了李泰設定一個前瞻性的目標和框架,他們則負責推動實施,執行能力非常的出色,但是講到開創性和獨立應對問題的能力則就嚴重不足。

倒也不是總管府群眾盡皆庸才,實在是後三國局勢變化實在是太迅速了,尤其是侯景之亂髮生之後,整個世界彷彿安裝上了加速器,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頻頻上演,哪怕再怎麼機智之人面對這波詭雲譎、變幻莫測的局勢,都不免大生想象力嚴重不足之感,更不要說對所有事都能做出恰當的應對。

荊州總管府就是在這種大勢之下快速的壯大起來,群眾往往都還沒有適應當下這個局勢,便被李泰拉著快速的進入了下一個戰場。幸在李泰一次次的判斷成功,使得眾人只需要埋頭苦幹,根本不需要停步思量。

長孫儉新入軍府,倒是還沒有被這種氛圍同化,眼見眾人鮮有創見,他在稍作猶豫一番後,便站起身來說道:“依卑職所見,眼下對於東賊於淮南動態其實不必過於關注。義陽依山傍水、本就易守難攻,賊若不使雄兵,絕難攻定。於我而言,義陽即便失守,仍有三關之險,隨陸之地仍然可保周全。

當今最重要,還是應該專重江陵方面,修甲飼馬、積穀備戰。一旦攻定江陵,則江漢之間悉為我有。義陽方面即便用力再多,短時間內也難與東賊爭雄淮南。若我突然增兵義陽,反而會令東賊淮南之眾驚疑不定,倉促求援,屆時即便不欲交戰,恐怕也在所難免了。”

“長史所言不無道理,當下用計的確是要偏重於江陵。但是義陽士民既然託庇於我,我也絕對沒有要將其城拱手讓人的道理。齊賊幾番謀我於淮上,皆鎩羽而歸,但仍賊性不改,著實可恨!”

長孫儉所言雖然也是持重之計,但這卻並不符合李泰的心意。且不說被動防守、一味退讓本就不是李泰的風格,他接下來的圖謀也讓他不能做太保守之想。

北齊與南梁理論上存在聯合的可能,或者說北齊有想要奪取義陽的意圖和嘗試,這都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