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便頗具實力的商賈,從而讓這條商路上的東西方交流貿易快速恢復起來。
李賢在聽完李泰這番計劃後,不由得又是一番讚歎,直道李泰深謀遠慮、憂國憂民。但讚歎歸讚歎,眉眼之間卻有些流於表面、言不由衷。原因也很簡單,因為這計劃聽起來太美好,反而顯得不真實,最起碼一點,李泰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
一千頭駱駝自然要不了一百萬匹絹那麼高的價格,但也絕對是一筆價值不菲的財富,李泰就這麼分使於眾而不求回報?如此毀家紓難、捨身忘己,實在是讓人不太敢相信。
李泰見李賢神情如此,便又嘆息道:“此番入隴才知鄉里族人生計難稱從容,老少多有失養,實在讓人心痛。我今也算是淺有餘力,故而便想做些公私兩便之想。
駝群分使群眾之後,難免會有鄉人飼養不善而有折損,凡折損之數總需要官府、民家兩下承擔。我也不需要絹帛谷粟的賠償,只希望能劃去一些園業土地以供鄉里族眾耕養經營。”
李賢聽到這裡才點了點頭,算是感覺有些合理了。鄉里情勢維持多年,基本上也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即便某家衰敗也會有其別的族支繼領其鄉勢資業,外來者想要插手立足並不容易。
李賢一家自是鄉勢雄大,但也需要透過對隴西李氏的資助扶持來加強在隴右的影響力。李泰如今來到隴右,自然也有這樣的需求,選取這樣一個切入點也算合情合理。
臺府對於秦州這樣的重鎮監察還是非常嚴格的,大統初年大行臺為了警懾群眾,甚至連其表兄王世超都因觸犯眾怒而被殺掉。
但今李泰為了西征軍事能夠順利進行,傾盡家資買駝借於群眾以勸輸,道義上是絕對站得住腳的,無論在朝在野都能獲得極大讚譽。有了這樣的仁政義舉在先,後續再有什麼舉動,大家也都能以更加寬容的態度加以看待。
官府借使在先,民家認押在後,如果這抵押物出現了什麼閃失,給予足夠的賠償也是理所當然。至於該要如何賠償,自然是他這個秦州長史負責處理,便可不動聲色的將更多優質鄉里資產納入自己戶下。
想到這裡,李賢也不由得感慨李泰用心之巧妙,入境這麼短時間便已經妙計頻施,怪不得李穆家書中對其讚不絕口。相談越久,李賢也越能感受到李泰那不拘一格的奇思妙想。
“如此義舉,豈能讓李散騎一人獨行。我亦此中在事之徒,於情於理都應當與李散騎共當此事。千頭駝畜即刻便可交付,其中半數由我借使於境內群眾,餘者也不必按照河西時價,李散騎只需付給鄉人飼養以來所耗使的物料即可。”
李賢也是一個果斷之人,當他心裡認可了李泰這一構想之後,當即便開口表態道,不讓李泰就此事專美,他也希望能夠藉此在隴右建立起幾個據點。
雖然鄉土資產並不是他所關心的重點,但其家在高平本鄉的發展積累也達到一個臨界點,分流別處也算是一種分擔風險。
送上門的實惠,李泰自然不會拒絕,當即便點頭答應下來。
而且這也不算什麼實惠,等到未來他藉此為由頭將秦州這些官造工坊進行大規模私有化的時候,當然也得分給李賢足夠的份額。大家還得一起狼狽為奸、對抗宇文導施加的壓力呢。
但其實李泰還有一點考量沒有對李賢說,那就是針對隴右豪強們,他需要更多的影響與制衡手段,刺激促進絲路商貿就是方法之一。
若隴右豪強並其資產全都固守在各家塢壁莊園中,若不將這些烏龜殼一個個敲開,他是沒啥手段加以排程。可真要那麼做的話,也就自絕於眾了。
人和物只有流動起來,才能更加方面的加以引導和控制。別的不說,河西商路雖然打通了,可關中市場還沒準備好呢。
西域來的商品多是無關民生的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