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軍期路線、前往荊州州境引領難民返回。其父子在大統初年本就是河南舉義率部投奔關西,李泰使之前往倒也並不是單純的把人支開。
賀若敦聽到這話後,低下頭去明顯不想答應,畢竟招引流人入境才多大功勞,怎麼能跟進據蔡陽相比。可當察覺到郎主神情轉為嚴肅後,他才忙不迭收起心中的小情緒,起身入前領命。
正當他要退出直堂的時候,終究還是沒忍住,有些不甘心的對眾將說道:“我今別事受遣,不與諸位爭奪此用。你們無論何人受此,可一定要用心做事,勿負郎主的遣用,須記著府中還有能者只待取而代之!”
說完這話後,他才向著李泰告退行出,對於其他人的怒視只作視而不見。
賀若敦其人雖然離開了,但所留下的負能量卻是好一會兒都散不乾淨,瞧著眾人猶自不失忿態,李泰也不由得一樂。別的都且不說,如果有人告訴他賀若敦跟人朋黨勾結,他真是一萬個不信。
拋開心中一點噱念,他便又仔細向眾人講述了一下今次在南雍州設城的目的,以及未來要發揮出的作用。
為了讓諸將搞清楚目下與襄陽之間是怎樣的狀態關係,從而不至於做出錯誤的判斷,李泰也將過往與岳陽王蕭詧來往與約定都講述一番,當然一些比較核心的內容比如漢中商貿的具體細節,還是隱而不表,也沒有告知群眾的必要。
總之,蔡陽築城是為了營造一個向襄陽乃至於整個南梁社會進行滲透的視窗,而並非一個單純的軍事堡壘。
“此番梁國兵敗絕非只是一時之失利,其諸鎮驕悍之態已經漸露。侯景師眾盡喪、竊據壽陽,雖生於手足之疽但若長久不治,亦不失內侵臟腑之毒!我等既然在鎮邊地,決不可只是短視眼前,須得做好其國叛亂叢生、秩序全失的準備!”
聽到李泰這麼說,諸將眼神中頓時流露出更大的熱情。每逢兵荒馬亂的年代,便是武人們出頭的良機,對於他們這些剛剛經歷過六鎮兵變的北魏遺民來說,對此自然並不陌生。
“使君宏計深刻,末將請往出鎮。南雍州本為權宜所設,若能趁此機會得成實治,亦不枉朝廷所授名位。”
竇熾從席中站起身來,向著李泰開口說道。
他此番隨同李泰前來荊州,本就掛著一個南雍州刺史銜,但卻一直留在荊州城中。像是擔任東荊州刺史的侯植,則就已經引部出鎮比陽,與穰城形成彼此呼應之勢,也算是坐鎮一方。
竇熾本就資歷深厚,只是因為並非行臺心腹所以一直都有些不得勢,此番出鎮荊州更甘心為李泰這個後起之秀的副手,但也並不意味著他完全喪失了事功之心。
尤其在見到李泰入州之後各種軍政動作頻有,讓人眼花繚亂,也看得竇熾心中大呼過癮,更覺得心癢難耐,急欲想要施展自己的抱負。
此番往蔡陽雖然只是設立一城、駐紮偏師,照理來說不需要出動竇熾這種級別的大將,但是他也認可李泰對此的判斷,故而希望能夠爭取一個自領一軍的機會,不獨可以就近監察襄陽,更可以恃此等待時機、繼而進望整個漢東地區。
李泰也沒想到雞血打得太多,竟然讓竇熾都心動起來。
不過他在想了想之後,還是說道:“我雖然忝為州主,但州內事務半仰大都督。本就是爪牙之勞,何須動我軀幹!且今州治民生逐漸安定,需要組建州郡鄉團,各給武裝以待時變,此事除了大都督更不知將要付誰。”
竇熾聽到李泰這麼說,便也不再堅持,點頭應是旋即便又落座,卻遞給侄子竇毅一個眼神。
竇毅心有領會,但還沒來得及起身領命,驃騎府長史令狐延保已經率先開口道:“使君前言此城設定之後所涉事務雜多,不只需要典軍嚴明,更需要處事幹練。梁都督從事以來,凡所歷用,皆允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