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還是擅長的。之所以被逼迫西投,除了表面上的香豔穢事之外,也在於高澄看不慣他太過招搖、結黨營私。
人到中年慘遭劇變後,高仲密性格中一些乖戾負面之處大為收斂,之前被奪勢位轉後又授,也讓人意識到大行臺並沒有完全放棄他,地位反倒因此穩固一些。
再加上李泰這個霸府新貴的緣故,高仲密如今在朝在野儼然已經具有不小的聲勢,一些李泰都沒想到的事情居然都被他做成了。
“之前廣陵王請念長史引見,希望我家能特製一批玉皂、香澤專供御內。給價倒是不低,但我仍主動降價,只是懇請將諸用物列作御賜臣員的物料之中。不出所料,年中慶典之後,諸物風靡全城,訪問者絡繹不絕。廣陵王再來催購,卻已經不是故價了……”
高仲密講起他的營銷之道,也是頗為自得,奇貨自當賣與有錢人,京中高階市場一旦開啟,那勢頭跟搶錢也差不多,利潤遠遠超過了鄉里銷貨。
李泰聞言後也是一樂,如今長安朝廷雖然乏甚實權,但卻並不意味著窮酸。
舊年孝武西遷,為了報答和安撫這些主動給他送來法統的元魏宗室和洛陽權貴們,宇文泰可是贈送給了他們大筆的人地資產。
就拿如今的西魏皇家來說,幾乎大半個雍州的錢糧賦稅都供給使用,還不算其他州郡心向元魏的方伯豪強們私下的輸給捐獻。
雖然越來越淪為傀儡,但卻絕對不窮。別管宇文泰臺底下搞什麼動作,但表面上也要對其尊崇有加,即便霸府財政再為難,也不主動的去打皇帝私庫的主意。
高仲密能這麼快把家中產業做成皇商級別,可見這搞關係的本領的確不差。元魏宗室雖然榮華倍享,但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招兵買馬,大筆的資產眼瞅著花不出去,李泰也不介意替他們花一花。
李泰還待跟高仲密討論一下該要怎樣擴大抽取皇傢俬庫,門外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若干鳳跟李雅倆小子昂首行來。李雅腰上還懸著一個鹿皮筒套,裡面裝著他那柄戒尺,以備莊主隨時捶打磨練他這塊金鐵。
“昨晚還說共司徒公同行,今早起床,司徒公卻已經先走了,幸好阿兄還未出戶!”
若干鳳小嘴叭叭抱怨著,湊近來抓起籠蒸的牢丸就往嘴裡塞,李雅在李泰面前卻不敢這麼隨便,眼見李泰點頭示意才坐下來,一邊抓著飯食往嘴裡送,一邊咧嘴笑道:“莊主,我已經學成了《急就章!”
聽這小子炫耀總算脫盲了,李泰也欣慰一笑,吩咐他接下來再學《論語,學成後便交給他自己槊挑萬軍的絕技。
“你們兩個這樣的妖豔裝扮,是打算做什麼?”
瞧這兩小子披紅掛綠、一臉春情的模樣,李泰又忍不住好奇道。
“阿兄竟不知?是了,你剛剛歸來,肯定不知。城裡將要有喜事,我要去於大將軍家裡做儐相。阿兄知不知儐相是什麼?是要專揀城裡英氣俊美的少年,幫他作禮的主人家綵衣遊行、踏歌迎親。”
若干鳳怕牢丸湯汁灑在衣服上,居然翹起了蘭花指,又作一副顧影自憐狀嘆息道:“我都不常在城居住,也不知哪處無聊口舌背地宣揚我神采怎樣,這就被善於識鑑的於大將軍揀選了,我同他家兒郎並不友好,想推卻恐傷了情面。”
李泰瞧他這副炫耀的讓人惡寒的嘴臉,頓時覺得給於家做儐相是一件挺丟臉的事情。
旁邊李雅呵呵笑道:“我同於家無親,但要同我堂兄障車。已經跟達摩阿兄約好,讓他從我處過,討要來的禮物我們兩人分享!”
宇文泰如今已經嫁出了三個女兒,分別是皇帝元寶炬家的太子妃、李遠的兒子李基、李弼的兒子李暉,這次的於家老二於翼已經是第四個了。
元家太子妃是出於政治因素,成婚最早。李遠則算得上是宇文泰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