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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8章 挾君自重

伯山這個不恭之徒挽回局面,未免是有些痴妄了。今我與敵對峙於此,大軍難歸,且不說大司馬於此竊奪人心,如若李伯山不赴河洛奔救,反而自武關搶入關中,局勢將會更加危困啊!”

“這、這應該不會吧?河洛本就李伯山揚威之地,賊將斛律金等俱其手下敗將、不足為懼,他應當不會怯戰不來。更何況,關中還有大司寇等留守……”

聽到尉遲綱這麼說,宇文護臉色陡地一變,語調都變得隱隱有些顫抖。原因無他,如果李伯山當真如尉遲綱所言那般選擇北入武關而非率軍經三鴉道北上來援的話,那對他們而言不異於滅頂之災。

“我當然也希望李伯山真能如阿舅所言,肯於從命奔援河洛。但李伯山真會如此恭順的話,今日事也不至於此,他反骨已露,若仍存寄望,豈不痴愚?”

尉遲綱聞言後又沉聲道:“這樣的情況絕非不可能發生,事若成真,我等還有什麼應對之計?無論接下來事態如何走向,都該要多作準備啊!”

宇文護聽到這裡後便也久久不語,過了一會兒之後他才又說道:“此間事俱阿叔佈置,貿然更改未必有益。但你所言情況也的確應當防備,李伯山若真直入關中,所為者無非挾君自重,應當傳信留守人員,將長安天子暫移同州看管,切勿為李伯山所得!”

當兩人還在這裡商討對策的時候,獨孤信也受趙貴所邀來到其城外軍營中相見。

“當今大冢宰情況堪憂,師旅卻仍困頓於外,未知大司馬對此困局可有所計?”

待到獨孤信入帳坐定,趙貴便直接開口發問道,與此同時又指著自己說道:“前者大冢宰委我重任,而我卻交戰不利,辜負所託,以致師旅敗績,故而我也滿懷愧疚,盼望自己能夠盡我所能以作補救。唯是心慌計短,未知計從何出,大司馬若有妙計,我必當鞍馬相隨!”

類似的話語,獨孤信連日來已經聽過許多次,此時再聽一遍,倒也並不感到意外,但是因為是從趙貴口中說出,他還是不免有些喜悅。

“唉,誰能想到局面淪落至斯啊!當下所困豈是一時之負所致?大冢宰此番論武用兵,實在是失於勉強,急急出征,人莫能阻。哪怕來年春後再作征討,也不至於淪落此態啊!”

獨孤信自然明白宇文泰為何選在這樣一個時節出征,關鍵還是趁著南梁動亂、山南道無暇顧及國中行事這一機會,但卻偏偏忙中出錯,戰事進展不順利且不說,就連自己性命也岌岌可危。

趙貴聽到獨孤信話中也不乏為自己開脫之意,便也連連點頭道:“是啊,國之大事在戎在祀,豈可如此輕率啊!當時作此決議時,起碼也應該普採國中群眾計議,尤其山南道太原王對於國之用兵向來識見高明,應當以事問之。日前行軍途中,我便有問大司馬可曾問計太原王。”

講到這裡,他又將話鋒一轉,望著獨孤信繼續說道:“事已至此,再說前事也於事無補。近日想來多有督將問計於大司馬,還請大司馬千萬不要藏私,賜教某等愚者。”

“南陽公既問,我若有計又怎麼會推脫不言?只不過自出徵以來便疏於軍務,不在其位,難謀其事。唯今所計,也不過只有群策群力、眾志成城這樣的俗言罷了。大冢宰既然任用有人,想必也有計策來收拾殘局。”

獨孤信也並不是謙虛,眼下的他看似頗得群眾推崇,但事實上對於敵我具體形勢也是所知不深,並且實在沒有什麼妙策以挽回局面。

更何況如今大冢宰是生是死不能確定,他若急於跳起奪權,如果謀事不成的話,非但難以自處,可能還會讓局勢變得更加敗壞。

趙貴聞言後便又說道:“大司馬太謙虛了,我聽說日前新敗之際,大冢宰已經安排親信南去向太原王告急求救,待到太原王援軍抵達,屆時翁婿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