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形成嚴明的紀律,並非朝夕之功。而這些出身權貴之家的三衛兒郎們又比普通的兵卒更加的驕悍難馴,便越發需要周全的管教。 李泰將這些親戚子弟和名臣大將們的後代們召集起來,自然不是奔著往廢了養的。畢竟不出意外的話,未來朝廷的中堅力量便出自這些人。 今次這一場鬥毆,無論直接原因是什麼,歸根到底都是閒出來的毛病。每天都有充足的伙食供給著,卻又沒有繁忙的征戍任務去消耗他們多餘的體力,那可不就得跟個小鬥雞一樣瞅啥都不順眼? 李泰在想了想之後,並沒有直接下令懲罰這些參與鬥毆之人,而是安排給他們一項任務。讓他們各自歸營準備自己的行李和補給,然後離營出發前往洛水上游的澄城防,不限制他們任何的路線,但是必須要在三天時間內抵達澄城防。 與此同時,其他沒有參與鬥毆的三衛兒郎們則組結成隊,在兩地之間截捕這些人。這些鬥毆者們如果能夠突破這些追捕堵截,並且有超過半數在限定時間內抵達澄城防便可免於懲罰,換由那些堵截失敗的受罰。如若其他人能夠堵截成功,那麼便獎勵一個月的考核優等。 既然他們這麼好鬥,那就讓他們鬥個痛快,只困在校場上還有些不過癮,乾脆趕到外邊去拉練一場。 從上陽宮到澄城防路程約有一百五十多里,路程之類的地形也並不複雜,大體處於關中平原的北部邊緣,雖然有一些丘陵溝壑,但對這些又菜又愛玩的小子們也並不算太大的困難,只要用心都能應付。 諸少徒們本來還以為怕是免不了要遭受一番處罰了,結果卻沒想到居然是這麼有趣味性的遊戲,一時間也都忍不住笑逐顏開,連連拍著胸口保證一定會努力表現,絕不讓唐公失望。 李泰倒是談不上什麼失望不失望,反正到最後既讓這些小鬥雞們宣洩了一通精力,也一定會處罰一批。 參加鬥毆的約有一百五十多人,諸如崔弘度之流在三衛兒郎當中都屬於比較活潑好動的一類。 至於那些沒有參加鬥毆所組成的攔截隊伍,則是本著自願的原則,願意參加那就參加,不願意參加那就正常的直宿並接受月底的考核。不過因為摸不準月底考核究竟有多難,大部分的三衛兒郎還是選擇參加,畢竟贏了就能免一個月的考核,而且他們也的確有些靜極思動了。 到最後扣除仍需留直宿衛的人員,參加攔截的便有六百人左右,與需要突圍的基本成四比一的比例。看似數量上還有一些對比懸殊,但是因為攔截隊伍需要安排在長達一百五十多里的路程中,並且還不能直接堵在澄城防城外,難度還是比較大的。 為了讓這拉練比鬥更加公平和有趣味性,這雙方甚至還各自派出代表討論拉練中的細節,比如對交通工具、作戰武器、攔截方式等等各方面的限制。 隨著陣營劃定、規矩立定,雙方便各自開始內部的討論,原本彼此鬥毆的一群小子也不得不捐棄前嫌,成為並肩作戰的戰友。只是在商討行進方案和路線的時候,還是免不了會有分歧。 按照崔弘度等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來說,那也沒有什麼好討論的,帶足了甲械器杖和糧食補給那就一路衝就是了。 但這提議一講出來,頓時便遭到了高熲等頭腦清晰之人的反對:“自上陽宮北去澄城防,哪怕只循近途,也需一百五十餘里,稍有轉折怕就要遠出兩百里外。甲械食料,人攜幾多?日行數十里,還有力戰鬥?怕是敵師未作擾阻,我等已經先潰於途中了!” 崔弘度等人看了幾眼揹著氈包仍在校場罰跑那幾個傢伙已經是累得大汗淋漓、舌頭伸的狗一樣長,也都識趣的認可了高熲的看法,本就與高熲比較熟悉且頗為欽佩的獨孤楷更是表態說道:“昭玄你機敏強記、足智多謀,我是信得過你,願意聽你安排!” 其他人縱然是有別的想法,但見到最能打的幾個都已經表態支援高熲了,也都不再多說什麼,聽憑高熲給他們進行編隊、並攜帶不同的物資器械,還有分配不同的路線和任務。 至於另一方負責攔截的,人數雖然更多,但是不同的意見也多,反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