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軍營裡那些身份低微、渾身髒兮兮計程車兵們，沈明月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般的難受，差點就要吐出來了。

於是她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道：“我才不要去呢！打死我也不會去那個鬼地方的！”

秦南瑤一臉淡定地看著沈明月，輕聲說道：“可以。”

聽到這個答案，沈明月整個人都愣住了，完全沒有想到母親會如此乾脆地答應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滿臉疑惑地問道：“母親，您說的是真的嗎？”

秦南瑤微微點頭，神色平靜如水：“當然是真的。管家，立刻帶人前往郡主院子，將她書房裡所有關於醫術的書籍統統清理出來。”

“是！”

一旁的管家愣了下，隨即領命便要下去。

但是很快便被沈明月給攔住了。

“不準去！”

沈明月心裡慌張的不行，對著秦南瑤追問道：“為什麼呀？母親！那些醫書都是你親自給我選的，還有好多我沒看完呢！”

秦南瑤目光冷冷地看向她，緩緩開口解釋道：“既然你已經不想學醫了，那麼留著這些書還有何用處呢？倒不如送給其他真正需要它們的人，也算物盡其用。”

沈明月瞪大了眼睛，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再學醫啦？母親，我還要學的！”

然而，秦南瑤卻不為所動，依舊語氣冷淡地回應道：“可是我提議帶你去軍營實地學習醫術，可你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難道這不就是表明你根本不想繼續學下去了嗎？也罷，反正一直以來都是我逼迫你學醫的，從今往後，你不必再受這份苦，可以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聽完這番話，沈明月頓時慌了神，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雙手緊緊抓住秦南瑤的衣袖，哀求道：“不，母親！我不要！我是真心想要學醫的，打小起我就對醫術充滿熱愛，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輕易放棄的！”

但此時的秦南瑤似乎心意已決，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冷漠地說道：“可是你連最基本的實踐機會都不肯參與，即便繼續學下去，恐怕也只是徒勞無功、白白浪費時間罷了。”

沈明月漲紅著臉，急切地解釋道：“我，群毆不是不想參加實踐醫學！我只是不想去軍營。軍營裡面到處都是些髒兮兮、臭烘烘的男人，我實在受不了。”

沈明月臉色一沉，目光銳利地盯著她，毫不留情地質問道：“又髒又臭的男人？那梅毒病患你可曾見過？難道他們就因為患病，身上有異味，就活該被拋棄等死，而不去救治了嗎？倘若凌楚玥也像你這般想法，那麼整個盛京城的梅毒病患者豈不是都得躺著等死？”

這一番嚴厲的質問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沈明月的心口上。

面對秦南瑤這嚴厲的質問，沈明月心虛不已，不由自主地向後退著腳步。

一直退到再也無路可退時，她才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迅速躲到了王嬤嬤的身後，只敢露出一雙怯生生的眼睛偷偷朝秦南瑤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