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開始脫身上的皮甲。
“科文,下午的課程你提前去那群獸醫那看看,我覺得在這麼下去容易讓你明天都騎不上馬。”
“恩,我會去的。”
科文老老實實的,他和希丁克看起來沒有一絲貴族該有的矜持和拘謹,大大咧咧的把一身皮甲脫下來,隨後是裡襯的麻衣和內衣,墨菲斯和胖子布澤爾搬完了足足一百來本詩歌集,轉身便看到兩個脫得差不多剩下內褲的傢伙,布澤爾跑過去幫那兩個人把衣服疊好,隨即自己也在這兩人的幫助下開始卸下彷彿黏在身上的皮甲。
這幅場景和剛才三人的表現比起來,有些震撼人心。
墨菲斯看到這三人看似沒什麼事情的外表下竟然渾身遍佈傷痕——大多數是淤青,還有那種被鈍器撞擊後的一道道發黑的痕跡,胖子布澤爾在脫下那身衣服的時候,彷彿是扒了一層皮一樣,後背和屁股的面板竟然完全磨破,襯衣上血紅一片!
這是野外訓練的時候被不合適的皮甲和馬鞍磨出來的。
可是三個人卻基本上沒有對於這些傷口有任何難受的表情,僅僅是微微咬著嘴唇,待脫下來以後將這堆衣服分好扔進了屋子裡用於放置待洗衣服的木盆裡,隨即便走向了走廊盡頭的公共浴室。
拜占庭的公共浴室都是泡澡的大池子,但是這裡卻有所不同——說來這個方式最早還是由監獄發明的:將一個木桶的底部打上十多個細小的空洞,待使用的時候上面倒上水,下面便會涓涓留下水流,自上而下衝洗身體。
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學院的學生們身上傷口太多了,有些疾病和病菌會因為浴池而發生讓人頭疼的感染現象,另一個優點就是快捷方便,幾分鐘就完事。
“墨菲斯,我們去洗個澡,中午是午休時間,休息結束下午的課程跟我們一起去就好。”
希丁克的語氣不冷不熱,似乎只是出於禮貌,不過這已經讓墨菲斯有些意外,他點點頭,默默地轉身去繼續收拾自己的床鋪。
還真是所有點名堂的學校呢。
墨菲斯將簡單的床單被褥鋪好,這些東西都是宿舍內自帶的,樸素而不華麗,望了望屋子內,另外幾張床彰顯出了幾個人的風格——遠處的床鋪在床頭擺放著一盆拜占庭稀有的仙人掌,這東西據稱是從南方海域的盡頭海運過來的,體積不大,價值卻相當於等體積的純銀,應該是大塊頭科文的床鋪,看起來熱愛植物的他床頭還有一副戰旗,一個小紙盒,幾張寫了一些字跡的羊皮紙,剩下的便是疊的整整齊齊的被褥,很乾淨。
旁邊的床鋪的床頭櫃子上近乎沒有擺放任何東西,唯有一個皮質的筆記本和一根羽毛筆,用了很久的樣子,一本《李維論》在枕頭邊上,很舊。
應該是希丁克的。
胖子布澤爾的床已經被他的詩集擺滿,很搞笑的是墨菲斯看到了他掛在床頭上方的一排臘腸,估計這個嘴饞的傢伙會在半夜餓了的時候直接拽一根下來吃吧?
騎士學院的生活,還真是比想象中要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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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弗丁的傳統騎士來說,要成為“騎士”,需要一系列繁瑣的儀式,或許是某位大貴族手持長劍類似授爵的輕點肩膀,又或者那種宣揚而隆重的“授劍儀式”,總之怎麼熱鬧怎麼來,而其中的所有花銷還要由被授封的騎士承擔,所以這種一次可能讓人傾家蕩產的儀式在遙遠的弗丁帝國和吉爾曼帝國漸漸少了起來,而連帶著馬匹和鎧甲造價可以超過步兵百倍的騎士則愈加稀少起來。
這種情況在拜占庭,尤其是墨菲斯所身處的柯西騎士學院,完全不同。
當午休過後,墨菲斯和他的幾個舍友穿著統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