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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說話,反正以我當時的日語水平加上他的音量,我是基本上聽不清聽不懂他在唸著哪段經文;他也彷彿是在唸叨給自己聽,也不管他人的感受,哼哼唧唧地,偶爾緊閉的雙眼會突然睜一兩下隨即馬上合上,繼續一個人的獨唱;而那些日本人則“哈依哈依”地不住點頭附和,整個場面既滑稽又莊嚴。

我是看不出雙方是如何交流的,那副官的派頭拿捏得準確極了,雖然有些誇張但也絕對真實,就像是如來佛一般慈眉善目的卻是法力無邊,任你是何方的猴子也休想逃出他的手心指尖。

“好久不見了,您一切都好嗎。”

我的口氣絕對真摯,態度十分熱情,至少和從前沒什麼太大的變化。雖然公司的業務量由於某種原因被砍掉了一半,但畢竟人家還給你留了另一半,有的錢掙,在當下就很不錯了,所以該咋地還得咋地,誰叫人家是客戶呢。不到萬不得已就決不能因為出了一個小惠而變了臉,把自己打扮成道德標兵,特別來勁的跟人家松岡先生陰陽怪氣。男歡女愛嘛,他人的私生活切不要插手和枉自評論,插得過深,小心折斷在裡面就無法收場了。

“不錯,不錯。你怎麼樣,都挺好的?”

松岡先生的語氣聽上去真是心情不賴,基本上和他現在的境地能夠合上拍。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就是這個道理。

他在事業上蒸蒸日上越幹越順手,而在生活上又煥發了第二春,馬上就要當爸爸了。本以為是逢場作戲朝露夫妻關係的小惠已經懷孕了,為松岡先生懷了一箇中日結合的大胖小子,而兩人也是假戲真做,迸發出不可抵及的愛情火花,在一陣寂寞無語的春風的吹動下迅速燎起一大片久旱逢雨露的荒草原,現在已是如膠似漆地愛得無可奈何不離不棄。

小惠早就從那家日式KTV辭職不幹了,現在住在松岡先生購買的愛情小巢裡全心全意地保胎。她把自己遠在農村的父母接進了城一起居住,也是伺候即將臨產的自己。她再也不必迎來送往渾身酒氣熏天的臭男人們了,也不必去遮擋某些因酒精發作而行為舉止發狂發癲的男人們那毛茸茸的伸向自己白嫩大腿根的手,更不必為了要多提成多掙錢而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各種酒液。她現在可以過上一種稱為普通的來之不易的可愛日子了。

這些訊息自然都是從小惠曾經的姐妹們那裡打聽出來的,沒費太大的精力就可以源源不斷地搜尋到第一手資料。在我看來,曾經的松岡先生已經換了一種活法,孰對孰錯大可不必考慮,至少對他本人來說好像活得比當初有勁多了,活潑多了,舒暢多了。電話中那久違的聲音聽上去也不像當初那般謹慎和略顯壓抑,激情,澎湃,隨心所欲。

拋開我和松岡先生還有那個張權盛三者之間的無法避免的瓜葛和關聯,我是從心底祝福他和那位不曾謀面的出身詭異的小惠的,祝福他和小惠以及他們的兒子能夠永遠幸福地生活下去,不再有任何的鉅變。

松岡先生來電話並沒什麼大事,只不過是最終確認一下我和王副總下週去日本的大體行程計劃,其實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不疼不癢的閒嗑家常。這人心境若是好了,總想找別人與之分享。

我的首次日本之旅是突然定下來的。雖然我已期望了許久,總想著某一天能親眼看看那個我們稱之為東瀛的地方,在日本的大街小巷上轉轉,聽聽身邊單調的成群的日語對話,如果有可能的話,再揹著久美子到久負盛名的歌舞伎町親自呼吸那裡的空氣,考證一下是否像傳聞中所說的那樣充滿著妖豔的靡亂的芳香。

王副總已不知去了日本多少回了,對於他來說,去日本出差就像是到自家後院的自留地裡摘採幾個尚發青的西紅柿那樣閒庭信步,早就失去了興趣和興致,現在完全是為了工作為了生計。此次日本之行的重中之重就是拜訪松岡先生的會社,當然還有另外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