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把齊郡拱手送給齊王;這必然會激怒聖主和中樞;即便張須陀有足夠理由為自己辯解;但實際上大家心裡都有算;張須陀關鍵時刻“頂不住”;畏懼強權;貪生怕死;不敢為聖主“衝鋒陷陣”;不堪大用。
這就是為臣者的悲哀;君主讓你做替罪羊;你做了;死了;啥好處沒有;反之;你不做;臨陣脫逃了;也是死;還是啥好處沒有。秦瓊顯然也想到了張須陀的難處;所以拿出了一個挽救措施;那就是在魯東擴軍。秦瓊的想法很簡單;在這個反賊猖獗的特殊時期;有軍隊有實力就有安身立命的本錢;張須陀雖貴為一郡郡丞;亦不例外;若張須陀擁有一支忠誠於他的軍隊;必然會有利於他保全自身利益;只是張須陀想得更多;為最大程度的減少“棄守”齊郡的罪責;他必須選擇一個最為恰當的時機離開齊郡;否則他不是主動“逃離”就是被動“逃離”;授人以柄;落人口實。
十六日午夜;孫宣雅、劉黑闥接到了郝孝德的密信;主力大軍在祝阿遭到了東萊水師的攻擊;劉霸道戰死;士氣崩潰;遂大敗而逃;據初步估計;至少損失了一半以上人馬;糧草輜重統統丟失。
郝孝德在送出這封求援書信的時候;正在漯水北岸收攏逃兵;但水師隨時可能追殺而來;而漯水南岸有張須陀虎視眈眈;所以郝孝德根本不敢渡河;只能祈盼孫宣雅和劉黑闥說服李風雲;請聯盟軍隊北上救援;否則這支沒有食物、沒有武器、沒有士氣;已經徹底失去戰鬥力的軍隊;隨時都有可能遭受滅頂之災。
劉黑闥再次渡河拜會李風雲;向李風雲求援。
李風雲長嘆;雖然他的目的達到了;河北義軍在齊郡戰場上遭受了沉重打擊;實力驟減;一時半會難以恢復;不但給聯盟渡河北上迅速立足河北創造了足夠的空間和時間;也給聯盟兼併這些義軍隊伍創造了機會;但損失如此之大還是讓李風雲嘆息不止。若河北豪帥們都能像劉黑闥一樣顧全大局;兼顧義軍整體利益;在關鍵時刻做出正確選擇;那這場大敗必然可以避免;河北義軍與聯盟軍隊聯手作戰;必然能在齊魯戰場上贏取到足夠利益;雖然這在一定程度上會增加聯盟北上發展的難度;但李風雲志在北疆;目標也是太行山以北的代恆幽燕;與河北義軍的利益衝突並不激烈;再加上雙方在並肩作戰中建立了信任;所以李風雲還是有把握實現自己的目標;甚至有把握拉一些豪帥進入聯盟共抗北虜。
李風雲召集聯盟官員和統帥們緊急磋商後;決定北上救援;他將親率虎賁軍、風雲軍、驃騎軍和聯盟第一、第二、第三軍渡河北上;直殺漯水。孟海公與呂明星率其餘軍隊繼續包圍歷城。
十七日清晨;張須陀接到急報;濟水河面上舟筏如雲;白髮賊的軍隊正在急速渡河;聲勢浩大。
張須陀有些吃驚;飛馬趕到河邊觀察敵情。秦瓊已經先到了;眉頭緊鎖;神情沉重。張須陀檢視良久;開口問道;“白髮賊目的何在?”
“一場大戰在所難免。”秦瓊嘆道;“不論白髮賊的目的是什麼;齊王都不會給我們以支援;這就是借刀殺人。他唯有殺了我們;才能輕鬆拿下歷城;並且還能堵住東都的嘴;讓東都無話可說。”
張須陀神色冷峻;目露殺機;似有與白髮賊一決死戰之衝動。
秦瓊果斷勸諫;“水師不會上岸;只會隔岸觀火;任由我們和齊王拼個你死我活;而我們一旦和白髮賊打得兩敗俱傷;奄奄一息;失去了進軍魯東的力量;明公就沒有迴旋餘地了。”言下之意;你就只能做替罪羊等死了。
張須陀權衡良久;眼裡的戾氣終於有所收斂;“你認為這是個機會?”
“白髮賊的軍隊肯定已經撤離了中川水;齊王距離歷城只有百餘里路程;旦夕即至;而我們還在濟水北岸與反賊浴血廝殺;雖與歷城只有一河之隔;近在咫尺;但實際上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