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圖,彼此都很客氣,表現得很親熱,寒暄一番後,李風雲ˊ特意就東都戰場上的默契合作表達了謝意,不動聲色地把雙方關係拉近了一步。
然而,李風雲表現得越親近,李渾的不祥之感就越強烈,於是也不客套了,開門見山,“今夜談判,有何結果?”
李風雲也不隱瞞,直言不諱,乾淨利落的三個字,“李平原。”
李渾神情凝重,目露寒光,一言不發。
果如所料,裴世矩是來解決問題的,不可能任由安東方面控制主動權拖延時間,於是形勢的發展必然與自己所預料的一般急轉直下。好在李風雲還算仗義,李子雄也還顧全隴西李氏的大局,關鍵時刻沒有出賣自己,沒有落井下石,而是立即告知自己,大家坐在一起商量對策。
“郕公,以裴世矩的果敢凌厲,既然他出手了,安東肯定難以抵擋,而某作繭自縛,束手無策,一旦既成事實,某便被其所脅迫,亦會被各方勢力所裹挾,最終身不由己,徒呼奈何。”李風雲嘆息道,“此事已失控,裴世矩已奪取主動權,我們深陷被動,只能竭力防禦,徐圖後計。”
“徐圖後計?”李渾冷笑,“除非沒有第三次東征,否則安東大軍到了東征戰場上,深陷重圍,一旦全軍覆沒,你哪來的後計?作繭自縛,某看你不是作繭自縛,而是處心積慮,蓄意為之,有意把裴世矩拉進安東,否則你在立足未穩之際,如何對抗中土的威脅?又如何應對突厥人的反擊?你唯有藉助裴世矩的力量,依靠裴世矩在中土的權勢以及他對北虜的威懾力,有效抵禦來自南北兩方的巨大威脅,繼而躲在裴世矩的羽翼下贏得寶貴的喘息時間,是不是?某說得可對?”
李風雲面無表情,不作解釋。
李子雄欲言又止,但看到李渾因憤怒而瀕臨失態,言辭激烈,不得不衝著他搖搖手,示意他冷靜下來,稍安勿躁,畢竟現在李風雲還沒有出賣他,還在想方設法尋求對策,意氣用事翻臉成仇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李渾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說道,“當年榆林風暴,李平原以裡通外國之事實直接把宇文述父子逼到了絕境,一大批政敵蜂擁而起,試圖把宇文述一系斬盡殺絕,迫使聖主奮起反擊,顛倒是非黑白殺了一大批功勳大臣,這才勉強保住了他們,但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兄弟以及宇文述的很多門生故舊就此斷絕了仕途,而聖主更是付出了威權嚴重受損之代價,兩京鬥爭從此日益激烈,風暴更是接踵而至,政局亦是每況愈下。今日東都之困局,實與當年榆林風暴有直接關係,所以聖主、宇文述與李平原之間仇怨甚深,根本無從化解。雖然當前危局迫使聖主和宇文述不得不向安東做出妥協,但若想讓他們正式承認和接受李平原,做出化干戈為玉帛之假象,不但裴世矩要向他們做出妥協,以博陵崔氏、趙郡李氏為首的山東豪門也要做出讓步,至於李平原,更要付出不菲代價,而這個代價是什麼,不言而喻。”
說到這裡,李渾神情冰冷,目含殺機,“你說你身不由己,徒呼奈何,作何解釋?是不是要違背承諾,背信棄義?當初你要北上發展,你要藉助齊王和我們的力量千里轉戰,如今你成功了,馬上就出爾反爾,反目成仇?”
李風雲搖搖手,“郕公不要激動,某與建昌公連夜邀你相見,正是要群策群力商討一個對策。但是,某必須告訴你,若想達成目標,就必須互相信任,尤其要信守承諾,不能出爾反爾。這一次我們取得重大戰果,不但沒有獲得相應利益,反而陷入困境,丟掉主動權,原因就是齊王出爾反爾,沒有兌現承諾。”
李渾眉頭緊鎖,沉默不語。這件事李子雄對他說過,李風雲出塞前曾有設想,若出塞大軍攻佔安州後,齊王與飛狐留守軍裡應外合奪取燕北的控制權,於長城內外形成三方呼應之勢,則必然可以迫使聖主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