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接莫浩臨家的電話,她之前住了很久都沒有電話進來,加上她適才心不在焉沒有注意到,等接了電話才想起不妥。可這已經接了,總不能馬上就結束通話,宴渺只好硬著頭皮說:“喂,你好,莫浩臨家。”
電話那頭沉靜一片,就連呼吸聲都聽不見,緊接著哐噹一聲,把宴渺嚇了一大跳。她不安地又“喂”了一聲,對方這才開口,“小緲,我是錦溪,剛才不小心沒握住電話。”
宴渺鬆了口氣,抿了抿唇說:“你找浩臨麼?他不在家。”
於錦溪笑了笑說:“我知道他不在家,我是找你。之前走的太匆忙,我都沒來得及問你要聯絡電話。”
宴渺緊握電話,手指纏繞著電話線,低頭輕聲說:“我沒有手機。”
“沒關係,我還能找到你就行了。”於錦溪爽朗地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這樣吧,我們後天一起吃個飯,我想知道你這幾年過的好不好。”
“好。”宴渺回應得很慢,像是將這句話在腦袋裡過濾了好幾遍才回答的。
掛上電話,宴渺長長地嘆了口氣。終究是不一樣了,現在處事圓滑的於錦溪和當年那個唯唯諾諾的女孩完全是兩個人,想向她訴說當年事的念頭散了,明日的見面恐怕只會是一場客套的虛禮。
莫浩臨應約來到酒吧的時候成淺曜還沒來,隨手點了一瓶Whisky他獨自一個人慢慢喝了起來。
周圍不少異性對莫浩臨很興趣,可他散發生人勿近的氣場讓所有人都卻步了。她們明白這個出色的男人只是來喝酒的,不會成為她們今晚的伴侶,雖然覺得可惜但她們更懂什麼是識趣,沒人會想在這麼一個美好的夜晚因為撞一鼻子灰而掃了原本的興致。
等成淺曜趕到莫浩臨已經喝掉了大半瓶酒,成淺曜也不攔著他,替自己倒了杯呷了一口,他眯起桃花眼說:“莫律師你何必玩兒命喝呢,你這樣還能和我好好談話麼?”
莫浩臨指腹拂過杯沿,看都不看成淺曜,“如果你覺得無法交談,那你可以離開了。”
成淺曜盯了莫浩臨會兒,搖著頭說:“家裡頭的人惹你不高興了?“
莫浩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點了根菸反問道:“找我什麼事?”
成淺曜翹著二郎腿,晃著酒杯說:“你對人家好點,別到時候自己先傷著了。”
莫浩臨嗤笑,“你以為你知道很多?”
“我能知道什麼,還不是都從於錦溪嘴裡套出來的。但不用她告訴我,我也知道能讓你這麼煩心的人肯定是宴渺。”提起於錦溪的名字,成淺曜目光閃了一下。
莫浩臨吞吐著煙霧,菸草的味道能幫助他冷靜,舌尖舔過齒貝似乎還能嚐到血腥。他今晚的確有些失控,如果繼續和她待在同一個空間,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你兒子一直找不到合適的骨髓,你打算怎麼辦?”成淺曜隨口換了個話題。
莫浩臨顯然不願多談小莫,淡淡地說:“慢慢找。”
成淺曜透過琥珀色的酒看莫浩臨,不緊不慢地說:“我要回英國一趟,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你有什麼要交代的?”
“你要回英國?”莫浩臨眉間皺起,“我以為你不會再回去了。”
“凡事全在人的一念之間,想通了就回去了,沒什麼是絕對的,況且我還有點事要查。”成淺曜收起一貫的痞氣,難得透著股認真。
莫浩臨抬起頭,下顎微揚,“需要我幫忙麼?”
“不需要。我手裡的案子差不多都解決了,剩下的也不著急,等我回來後再處理。”成淺曜啜了一口酒,慵懶地說,“介不介意我問你和宴渺之間的事?”
☆、辜負
莫浩臨沉默地抽著煙,就當成淺曜放棄之時,他開口說:“你從錦溪那裡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