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了眼眶自責不已,有一瞬間她想把全部的事都告訴於錦溪,“那天我……”
於錦溪當即打斷她,吸了吸鼻子說:“白緲你要相信我的雙腿不關你的事,不管你是怎麼想的,那只是一場誰也不願見到的意外。重要的是我還能見到你,還能和你這樣面對面的說話。要說責怪,多多少少還是有的,你當年一走多少人事都亂了,我醒過來聽說你不見了更是著急得不得了,還有你和浩臨之間的事,我完全理不清頭緒。是浩臨找到你的麼?”
“我……和浩臨……”宴渺心裡很亂,她不知道怎麼向於錦溪解釋自己和莫浩臨的事,更何況還是在連她自己都沒弄明白的狀況下。
見宴渺許久不說話,於錦溪觀察著她的表情,慢吞吞地說:“白緲其實浩臨他……”
“我的於大小姐!我一猜就知道你在這裡。你對我有什麼不滿直接說出來,怎麼我一去機場接你,你就自己跑回來了?”伴隨著一串怨聲成淺曜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打斷了於錦溪和宴渺的對話。
☆、歸處
於錦溪一見到成淺曜就笑得十分溫婉和氣,她順勢調侃道:“我是怕麻煩你成大律師,不是美人可請不動你。”
“不是美人當然請不動我,可為於大美人效勞我樂意之至。”語句雖然輕佻但不顯唐突,從成淺曜嘴裡說來絲毫不惹人嫌,一番油嘴滑舌惹得於錦溪忍不住笑出聲。
聽著於錦溪和成淺曜一來一往的對話,宴渺隱約意識到些什麼卻又不十分肯定。
成淺曜看了看時間,對於錦溪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於錦溪乖巧點頭,離開前她還不忘回頭對宴渺說,“下次我們約個時間好好聊聊。”
成淺曜和於錦溪剛走沒多久,莫浩臨就回來了,他身上帶著淡淡的消毒藥水味,應該是看過小莫之後才回來的。
莫浩臨和宴渺都沒有告訴孩子莫浩臨是他的親生父親,可能父子天性使然,小莫很喜歡莫浩臨,就算他一言不發地坐在一邊,小莫都一副很高興的模樣。莫浩臨也像是要彌補與兒子分開多年的遺憾,只要有空他就往醫院趕,面對孩子他的話依舊很少,但對小莫他有求必應,寵得連宴渺都看不下去。
轉念想到七年前的一切,宴渺會悄悄地將目光從他們父子身上挪開。他們原本應該是幸福和樂的一家人,如果不是……想到這裡宴渺宛若窒息般痛苦不堪,她不願想起當年的事,可怎麼也逃不掉。
莫浩臨,於錦溪,不僅僅是他們承載著她的記憶,只要她還在這裡就永遠不會有遺忘的一天,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提醒她承受了什麼失去了什麼。
她寧可回到與錢杭宇生活在一起的日子,皮肉的痛楚無論多少她都承受得住。老天爺換了一種又一種的方式折磨她,難道連和小莫平靜生活下去的願望都變得天理不容了麼?
等莫浩臨洗完澡出來,宴渺調整好了情緒說:“之前小溪和成律師來過。”
“我知道。” 莫浩臨倒了杯水,若無其事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裡播的新聞。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他緊挨宴渺坐著,近在咫尺的距離顯得兩人很是親密。
沉默在彼此之間蔓延開,宴渺挪了挪身子,試圖將距離拉開,吸了一口氣後她對莫浩臨說:“我打算搬出去住。”
黑眸一滯,莫浩臨側過頭直直盯著宴渺問:“住在這裡有什麼不好?”
“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