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老大將他一把扯了回來:“看個屁!倆個老東西為老不尊,整天在小的面前玩這些把戲。當老夫那麼容易上當麼?哼哼。郭郭別理他們。今天老夫和你好好說說督脈一百八十穴的用針之法。哎,你倆,要是困了自己去睡大頭覺,要是不困出去莊上轉轉,少在我們爺倆面前晃悠。見不得你倆!快滾!”
龍老三向龍老六打了個眼色。笑著站起來,搖頭嘆道:“老大命好啊,一身醫術,兒子不理,侄子不愛的。老了老了揀到個寶,行,你老人家教徒弟吧。我哥倆再去鐵匠鋪轉轉,老孟打那柳葉刀還真挺有意思的,今個,不定還能見到有啥寶呢。走啦老六
郭晉寶見兩人走了,愁著臉道:“師傅。你以後就叫我晉寶吧。叫郭郭怪難聽的
龍老大想了想道:“還不都一樣,這麼叫不是顯得親嘛。你嫌難聽,得,以後叫你寶寶吧。”
郭晉寶一臉黑線:“別,千萬別,你老還是叫我郭郭吧。”
泉州,節帥府。
範貽在面前的酒杯裡用手沾了點酒,慢條斯理的向鬍鬚上塗抹著,左手中一份邸抄就舉在眼前不遠處。
坐在對面的吳天祥突然道:“這鹽鐵之政,自唐時便已確立,到如今已有好幾百年了。難免會出現一些不合時宜的弊端。只是不湊巧,這兩年各處天災頻仍,將原本就苦不堪言的鹽民逼得走投無路,這才有了這幾個月的逃亡。最初也小爪二汁麼風聲,可沒想到。短短几個月僅蘇杭帶,如…識“竟然超過了五萬口之眾!難怪官家動了肝火,這民乃立國之本。荊湖一帶,百姓們因天災出逃,還惹得朝野震動呢。如今因**而失民,又豈能聽之任之?”
範貽點點頭,將手中的邸抄輕輕放下,沉吟道:“鹽鐵之政,由來已久,本是為國為民之意,如今竟已成了禍國殃民之策。的確已經到了不得不改的時候了
吳天祥道:“如今官家下詔問對,我們該怎麼答?”
範貽想了想,苦著臉道:“我能有什麼好法子?雖然鹽鐵之政已顯敗勢,可你我如今已是一方大員,總不能與那些無知百姓一般只說一句廢政或者罷政的話吧?若如此,只恐你我這官也就當到頭了
吳天祥點點頭道:“說的也是,只是,此次觀官家之意,對我泉州之策甚是看重。如今鄭重其事的來問咱們,若是沒有個象樣的條陳拿出手,恐怕也會對我泉州日後不利啊。我們可得好好想出個好辦法來。”
範貽苦笑道:“這一層我又何嘗不知,無奈你我對這鹽鐵之政又都沒什麼相熟之處,如何能有妙方?可要是推說不知,恐怕又要失了聖眷。你我失寵原也沒什麼大不了,可這泉州新政尚未見效,若就此中止。恐怕你我弟兄就會成千古罪人了呀
吳天祥道:“延豐兄這話有些過了吧,無非幾道安民新政罷了。如何能拉上千古罪人這麼大的帽子?”
範貽正色道:“昭壽兄還是小看了這新政啊。這二十條安民撫民策。如今官家已準了你我在泉州先施展,其他各地均在袖手旁觀。
你也知道這新政諸策,初看起來是有些傷官撫民之意,可若是天長日久,民富之後,官收自然也就水漲船高了。可是如今,能看到如此深遠一層的,又有幾人呢?。
吳天祥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這麼說,如果你我弟兄無法將這新政之功完全展示出來之前,就被停止了施政,那這新政必然會遭到那些鼠目寸光之徒的阻撓了?”
範貽道:“是啊,你我的成敗榮辱原算不得什麼,可這新政一旦被廢,只怕千里來投的那些百姓又要回到水深火熱之中去了。而朝廷必然也會像往昔那樣,入不敷出,遲早又要鬧出民變來。到時候。不光害了這些百姓,也害了朝廷,你說,這樣的結果還不算是千古罪人。那什麼樣的才算?”
吳天祥嚇出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