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心忡忡,怕又演砸了一個角色,這次可是名導李濂的作品,如果在李導這裡還是一團糟,粉絲們都不知道打哪兒開始吹,之前誇都是覺得還需要雕琢,可如果李濂都雕琢不好,這的怎麼誇?
鄭之南對於這些暗含嘲諷和粉絲的擔心都沒放在心上,因為這個時候的嘲諷到了未來播放出來後,只會是一種反差,才有逆襲的感覺。
外人不清楚鄭之南,可劇組裡真切地感受到鄭之南演技的工作人員都有些恍惚。
這還是網上那個被傳演技尷尬,精緻花瓶符號的鄭之南嗎?
為什麼沒有臺詞的戲份也可以如此讓人動容心顫,當看到太子之位被廢,他披頭散髮穿著褻衣站在大廳內,一臉蒼白的浮起一個驚心動魄帶著致命吸引力的笑容時,彷彿周圍的工作人員,攝像機,導演副導演什麼都不存在了。
他就是宮裡的王,一個被廢了的未來之君王,讓人惋惜,又讓人不忍,想要把一切都拱手相讓,畢竟他是那樣的高貴。
特別是被廢了太子,拘禁在宮裡後,心愛的女人也成為了別人的懷中人時,那種寂寥,悲涼,陰翳越來越濃郁。
他穿著寬鬆的墨色長袍,長髮如瀑,抬起手時袖子滑落在手肘處,露出精緻的手臂和骨節分明的手,撥弄瓶中花對侍從說:“慶林,你說,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會結束?”彼時的他已經沒有了外人看到的風光威嚴,有的是無望後的平靜,就像是一個千帆過盡的老人,明明姿態年輕,可心已經衰老。
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微微垂眸,睫毛輕微的顫動,並輕輕地笑了一下,斯人如畫。
攝像機記錄下這美好的一刻,然後讓他重複這個動作,再從另一個角度拍下來,供剪輯所用。
這種感覺鄭之南再清楚不過,當他出現在第一個世界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什麼是失望,什麼是前路不明的落寞,什麼是無謂掙扎,什麼是壓抑。
拍鄭之南這場戲的時候裴成祖也在旁邊觀看,這是他第一次過來看鄭之南拍戲,因為下一場就是他和鄭之南的對手戲,拍戲並不是按順序拍的,他們的對手戲是故事上半部分,而太子被廢則是下半部分的事兒。
因為要等著拍接下來的一場對手戲,他就提前來熟悉一下鄭之南的戲感。
完全出乎意料。
他從前沒看過鄭之南的作品,但也略有耳聞,圈內對他的演技評價不高。
但他剛剛看了後,只覺得……圈內人的要求都這麼高了嗎?
鄭之南的演技差勁?
他不知道他認識的那些人對鄭之南是用什麼標準評價的,反正他剛剛在看的時候,一點也不覺得突兀甚至做作,他只有一個感覺,彷彿真的置身在宮中,看著廢太子從一舉一動中表達自己的心情和平靜下面隱藏著的壓抑和絕望。
裴成祖看完扭頭對女主說:“你覺得他演得怎麼樣?”
女主是新人,被影帝這麼問還沒從鄭之南的演技中回過神,裴成祖問了她第二遍時,她才聽清楚,然後捧著紅紅的臉說:“很好,我覺得很好,我有時候會看一些小說,我覺得他的形象,一舉一動都是我想象中的太子模樣,太好看了,我一會兒要和他拍合照。”
看女主的神情,裴成祖就知道,她和他的感覺一樣,他們都覺得很贊,那就不會是他的問題了,肯定是那些朋友對鄭之南有成見。
他覺得他很棒。
那些人說鄭之南是花瓶,演技差,大概是因為人們常常會對一些自己企及不到的人高要求,覺得長得這麼出眾,那麼演技一定也要出眾,或者某方面必須等到一個恐怖的地步,當對方沒做到的時候,就覺得他在這方面的能力在其他人那裡格外的差。
因為讓他們失望了。
裴成祖這麼想是因為沒看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