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安靜地機械地工作,唯一的安慰,就是那刀剮不掉的思念。曾經將那些陰暗的懷疑和悲傷隱藏起來,卻在光陰焊接的幻覺裡中摧毀。
接下來的事情對於公司來說,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梁氏最終把專案給了莫然的公司。
從頭到尾,她沒有露面。手下的辦事員將一切辦得圓妥。
最後的簽約會上,笙終於露面了。一身高貴的職業套裝,人消瘦,表情淡漠。沒有流露認識莫然的意思。熱鬧散去,莫然在路口等她,有些話憋在心裡,縱使風光無限好,那些堅硬的,隱晦的秘密不突破,不過是生不如死的感受。
八月的槐花簌簌落下,笙遣散隨從,和莫然並肩走在沿江路邊。東逝的流水不懂得生離死別的屈悶,當真相浮露水面時,笙捂著胸口疼痛不已,順著膝蓋她緩緩蹲下,鹹澀的淚水洶湧掉落。為什麼當初沒有質問莫然,為什麼那時不給愛情一個信任的勇氣?如果當初給了他一個明曉辯白的機會,人間還有滄海桑田的存在嗎?
那是一個圈套,故意讓莫然喝醉酒,然後導演了那場死別離。喪母的笙根本承受不了更多的打擊,不給自己任何爭辯的機會,倉皇逃退。
她去南方的城市打工,她東流西蕩換著城市。最後,卻被梁家派出的偵探找回。梁氏集團的繼承人,原配妻子生的兒子和母親飛往德國旅遊時墜機而亡。梁總受不了巨大的打擊,腦溢血猝然發作,雖然勉強恢復了,人生巨大的繁華從此斷裂。喪妻喪子的梁總,這個時候想起了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偌大的家產總要有個歸宿。
當笙被找回時,她拒絕了梁總的好意。倔強地一個人在外面生活,直至前段時間,梁總確診癌症晚期,不久將辭世。笙回來了,於是有了再遇見。
一直知道他的訊息的,不是故意探究,只是粘合在心裡的情感刀刮不去。冷著心過著日子,不招搖,不譁眾取寵。知道有一天他們終究要見到的,做好了千萬個準備,在看見莫然決絕離去時,她看見他眼裡隱忍的淚水和悲傷。萬千的委屈和憤怒放下,世事本難料,感情是一場鮮紅的胭脂扣,那流過青春血的深刻愛戀仇恨,終究抵不過一個愛字。
風中隱約傳來《綠袖子》的口琴聲。
絕口不提愛你,思念卻瘋長。
他伸出手,感覺風從他的手指間無聲地掠過,心瓣裂開,縫隙裡殘存往事碎片,疼痛出血。他彎下腰抱起笙,一如當年,狠狠咬住她蒼白的唇,直至殷紅的血流逸。任思念奔湧……
………【第12章 愛過才逃離】………
一、一個女子叫沫離
她穿著粉白相間的依純襯衫,白色的碎花裙子,光著腳穿金黃色的坡跟涼鞋。
她神情淡漠,長期的不規律休息令她的眼帶很高。左眼角的褐色淚痣被不等齊的留海遮住似隱似現,齊腰的褐色頭髮散落在整個上身。
有人打招呼時那張冷漠的臉立刻開出溫馨的笑容,如一朵開在雨季裡的牡丹花,開的那麼不經歷風雨。
她喜歡昂望天空下的朵朵白雲,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人們常說每個人都對應著夜空裡的一顆星星,她固執的認為每個人都能找到自己的那朵雲彩。
她喜歡在沙灘上赤腳沿著海岸線奔跑。一串串的腳印被海水衝的無影無蹤。她開始想念在她生命裡頓足的每一個人。
她喜歡在雪地裡跟隨一串和她步伐一致的腳印,找到後她就順著那個腳印走。兩個腳印重疊在一起如同一場糾纏纏綿的感情。
她喜歡玩高空彈跳,從山頂躍下的那一刻她想解開安全帶。她覺得帶著安全帶自己像飛在高空裡的風箏突然的以直線的方式墜向地獄。沒有安全帶那才是真正的飛翔。
她總是在十點鐘洗澡,一洗就是兩個小時,她用伊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