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這些人不是不懂,午後是先生小憩的時間,下午先生有公務和著作要忙,那是絕不見客的,兩位還是請回吧。”
說罷縮回頭去便要關門,孫玄踏步上前,伸手橫在門縫裡不讓那僕役關上門,那僕役怒道:“怎地如此無禮?”
孫玄還未發話,宋楠已經遞過去一張紙去,那是一百兩的一張銀票;那僕役眼睛發亮,口中卻道:“這是作甚?這是作甚?”
宋楠微笑道:“勞煩通稟一聲,就說有個叫宋楠的學生來拜見,如陽明先生不見,我們扭頭便走。不論見與不見,這點小意思都給你,辛苦兄弟了。”
那僕役盯著那百兩紋銀的銀票顯然有些掙扎,既對宋楠這種裸的誘惑憤慨,卻又被百兩紋銀的鉅款吸引,需知他一月工錢僅有三兩,只需手一伸,便等於白得了三年的工錢,家裡的日子立刻翻天覆地了。
“罷了,你不肯我也不強求,明日早晨我們再來便是,免得讓你為難。”宋楠笑著緩緩將銀票從門縫往回抽,眼見那銀票就要離自己而去,僕役終忍無可忍,伸手閃電般的一抓而過,一把揣在懷裡,說一聲:“稍候。”之後回身疾走。
宋楠微微一笑,看著那僕役的背影似是自語道:“不過爾爾,看來沒那麼神奇嘛。”
孫玄疑惑道:“大人何意?”
宋楠道:“我是說,陽明先生連自家的一個門童的貪慾都不能耳濡目染的摒棄,外界盛傳他的心學如何如何,我卻是有些見識到了。”
孫玄哈哈笑道:“您這也太那個了,那有這麼檢驗的,不過說來也是,身邊之人都不能薰陶,怕是有些難以自圓其說。”
說話間院內腳步聲響,那僕役匆匆而來,跑的氣喘吁吁,來到宋楠孫玄面前難以啟齒的道:“兩位,小人通稟了,先生說不見你們。”
孫玄愕然道:“不見?”
“是的,先生說不見你們。”
孫玄懷疑道:“別是你吞了銀子沒去通報,只是跑去做做樣子吧。”
那僕役怒道:“說的什麼話,我是那樣的人麼?這位公子剛才可說了,無論先生見與不見著銀子都給我的,我可是確確實實通稟了先生。”
孫玄道:“你說了宋楠這個名字麼?”
僕役道:“說了啊,先生說,別人都可破例一見,唯有這位宋楠來,卻是堅決不見。”
孫玄看像宋楠,宋楠略尷尬的苦笑攤手道:“看來我在人家心目中的印象不好,沒法子啊,我自己也不知道我這麼惹人厭。”
孫玄道:“那現在怎麼辦?”
宋楠笑道:“還能怎麼辦?硬闖唄?給臉不要,那就不給臉了唄。”
說罷伸手一推,將兩扇大門推得哐當大開,抬腳便跨過門檻去,那僕役驚叫道:“你們,你們好大膽,敢硬闖陽明先生私宅麼?你們是什麼人?”
幾名僕役也從院中各處奔來,各自吆喝著叫嚷。孫玄伸手入腰間掏出一塊腰牌來高舉道:“大明鎮國公宋楠協同本人大明錦衣衛南鎮撫司鎮撫孫玄來見贛南總督王守仁王大人商談公務,都給我退下。”
身份一亮明,僕役們差點嚇尿了褲子,一個個訕訕徘徊不敢靠近,兩名機靈的早已去內宅通報王陽明,宋楠負手邁步一路進入正廳,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擺手道:“王大人家裡待客沒禮數麼?怎地沒人來上杯熱茶暖暖身子?”
一名僕役忙去沏茶,剛擺在宋楠面前,便聽廳後傳來威嚴的咳嗽聲,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道:“鎮國公和錦衣衛南鎮撫司鎮撫上門,可是老夫犯了什麼大事不成?”
話音落下,簾幕掀起,一名四十許人黑袍男子出現在廳中,宋楠抬頭打量,一張方正的面孔,濃眉大眼中依稀看出當年的樣子,只是臉上皺紋不少,鬍鬚也遍佈腮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