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不理他,繼續道:“車隊只有幾十名官兵押解,但要留個心眼,告誡兄弟們當心那些車伕也是官兵喬裝,那人數可不在少數。”
李甫冷笑道:“把拉車的牛馬全算上也不超過兩百人,咱們會怕了這區區兩百官兵?火銃一頓轟,大刀片子輪上去,他們還不作鳥獸散?”
楊清擺手道:“王兄弟說的在理,小心一點總是有好處的,就依著王儒兄弟所言,命幾名兄弟去左近瞧一瞧情形,傳遞訊息給前方虎頭崖的兄弟們,做好準備,聽我號令。”
李甫擼起袖子道:“大哥,兄弟親自帶隊,您就放心吧。”
不久之後,數騎匪兵從車隊後方的密林山坡上衝出,直奔山邊野地而起,他們沿著官道搜尋數里之地,登上高坡四下張望,搜尋有無官兵的跡象。宋楠和四百多錦衣衛親衛以及贛南一干將領官員窩在一處長草叢生的山溝裡,只命數名親衛抵前檢視;不久後,查探的親衛滾下山溝急促的稟報:“大人,數騎從山邊馳來,正朝著我們所在的方向逼近。”
眾人一驚,均知那是土匪的騎兵,宋楠冷笑道:“果然動心了,又想吃又怕噎著,這是來看看咱們有沒有設伏呢,這幫傢伙還真是夠小心。”
王守仁低聲問道:“咱們怎麼辦?這山溝可藏不住我們,他們只消站上坡頂,我們便無可遁形了。”
宋楠擺手道:“不怕,來的正好,給土匪們吃個定心丸。”
宋楠低聲向親衛營千戶趙大鵬吩咐幾句,趙大鵬會意點頭,回身招呼了幾名親衛道:“你,你,還有你們幾個,隨我來。”
七八名親衛跟著趙大鵬沿著山坡爬上去,臥在山坡側面的草地上,不多時,便聽馬蹄踏草之聲響起,坡頂出現三名騎著馬兒的匪兵身影,三名匪兵一眼便看到坡埂下黑壓壓的錦衣衛兵馬,嚇得撥馬便走。猛然間,草叢中數條人影躍起,拖著那三名匪兵落馬,翻翻滾滾的滾下山坡來。
匪兵們摔得頭暈眼花,清醒過來後發現每個人的脖子上已經駕著七八柄長刀,一名年輕雍容的年輕軍官正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諸位是來打探我們官兵是否有埋伏的吧,諸位現在滿意了?我們被你們發現了。”宋楠笑道。
幾名匪兵無語,本來討了這個差事便不用參與搶。劫和官兵正面惡鬥,卻沒想到頃刻間便已經落入官兵羅網之中,這下死多活少了。
“本人也不廢話,給你們一個保住腦袋的機會,告訴我,若無官兵設伏,你們該如何通知山林中的土匪?是回馬稟報,還是另有方法?”宋楠道。
三名土匪突聞喜訊,均有想說的意思,但礙於他人在場,都不好意思先開口。宋楠面上的笑容變冷,朝趙大鵬使了個眼色,趙大鵬毫無徵兆的揮動繡春刀一刀砍下,一名小個子匪兵登時腦袋滾落在地,脖子裡噴出熱乎乎的滿腔血漿來。
此舉將王守仁和幾名贛南軍官嚇了一跳,剛才還細聲細語和顏悅色的問話,轉眼間便砍了一人的腦袋,這位鎮國公可不是外表那般的好脾氣;除了他們,數百錦衣衛親衛司空見慣一般,連眼皮也沒眨一下。
剩餘的兩名匪兵肝膽俱裂,聽到宋楠溫柔的聲音響起:“你們說還是不說?誰先說我便饒了誰的命。”
兩人就像是趕著投胎一般爭先恐後的道:“說,我們說,那邊山坡上有兩棵棵訊息樹,如果無官兵設伏,我們便放倒西邊那棵矮一點的,若有官兵設伏,便放倒東邊那高的一棵。”
宋楠滿意的拍拍搶到先機的這名匪兵的臉蛋,笑道:“嗯,口齒清晰,敘述條理,有前途。”
另一名匪兵大驚道:“官爺饒命,我也本打算這麼說的,被他搶了先了。”
宋楠微笑道:“可惜了,誰叫你不夠快?”
那匪兵磕頭如搗蒜,嚇得面色發白,眼睛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