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
王儒皺眉道:“大當家,我總覺得有些不安穩。”
楊清哈哈笑道:“沒什麼不安穩,王兄弟就是太過精細,有時候精細是件好事,但過了頭便叫優柔寡斷錯失良機。山下的兄弟們已經確認無官兵埋伏還怕他何來?”
王儒無言以對,楊清拍著他肩膀安慰道:“王兄弟,我這位李甫兄弟說話有些不中聽,他其實並不知道你是王爺府上派來駐在山上的身份,還當我看錯了人給了你這第三把交椅呢。你度量寬宏,看在我的薄面上便不去計較他吧,他對你是有所排擠,但卻絕對是王爺可用之人,你回稟王爺的時候也要美言幾句。過段時間我好生勸解與他,咱們山寨講究和氣生財,大家不要鬧出芥蒂來為好。”
王儒點頭道:“大當家想到哪裡去了,我豈是那小雞肚腸之人,只是覺得這件事不太妥當。”
“莫說啦兄弟,話說三遍如茅草,老是說這件事也是無味;再說,前邊說話便要動上手,此刻阻止也來不及了,來吧,咱們去瞧瞧去;這筆銀子若能搶到手,王爺也必是很高興的,咱們還能幹吞了這些不成?還是要孝敬給王爺的。這也是解王爺的燃眉之急呢。”
王儒躬身道:“兄弟遵哥哥之命便是。”
李清一把挽起王儒的胳膊,兩人下了石崖往東而去。
東邊的官道前方,車隊正朝虎頭崖方向靠近,虎頭崖左近的山坡以陡峭著名,官道貼著陡峭的山坡之下穿行入一大片密林之中。陡峭山坡之上,一根根巨大粗如兒臂的繩索捆紮著數十根合抱粗的滾木橫亙其上。密林樹後一百多土匪正虎視眈眈的穿過樹木的縫隙盯著山下的官道,李甫已經趕到了這裡,正手扶一顆大樹眼中冒著興奮的光芒。
“二當家的,來了來了,是時候了。”一名土匪氣喘吁吁從西邊的林間入猿猴般的奔跑而來。
李甫高舉手掌,成刀勢往下一劈,低喝道:“放滾木。”
十幾名匪兵舉起大砍刀咔擦咔擦將束縛住滾木的粗繩砍斷,但聽轟隆之聲大作,粗大的滾木沿著山林間特意開闢的下落通道轟隆隆滾下山坡,乒乒乓乓一路撞擊不絕,帶著的林間黑土和落葉稀里嘩啦盡數滾落在官道上,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將山道堵了個嚴嚴實實。
山道上一片人嘶馬叫,車隊驟遇變故,還來不及反應,押車的官兵和車伕們目瞪口呆看著翻騰滾落的檑木,整個車隊一片騷動。押運的矮壯漢子高聲吼叫:“拉住牲口,注意隊形。”
說話間,便聽四周呼哨之聲大作,林間哦嚕嚕嚕嚕的怪叫聲響徹山林,一道道人影藉著繩索在林間蕩來縱去,只片刻功夫,百餘名匪徒便出了密林來到車隊周邊,一個個兇惡惡煞一般的獰笑著靠近。
矮壯軍官大聲吼道:“爾等什麼人?膽敢攔截官兵押運的車隊,不要命麼?”
李甫手握一柄大砍刀緩緩從山坡上走下,兩腿一叉橫在路中心,高叫道:“狗官聽著,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想從此處過,留下腦袋來。”
矮壯軍官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原來是一群山中毛賊,見了你家王爺爺還不乖乖的放下兵刃投降麼?居然打主意打到我們頭上,膽子當真不小。”
李甫喝道:“爺爺們不想傷人性命,狗官,你若不識時務休怪我等大開殺戒,識相的丟下戰馬武器盔甲貨物逃命去吧,也省的爺爺們動手。”
矮壯軍官還待說話,李甫不耐煩的一揮手,四五十名土匪從山坡上現身,手中舉著黑魆魆的火銃槍對著驚慌失措的官兵們。那矮壯軍官大驚道:“你們居然有火器?”
李甫哈哈大笑道:“怕了吧,爺爺們有的東西多著呢,還不乖乖的滾蛋,要吃鐵砂蛋。子麼?”
矮壯軍官王勇頗為識時務,見此情形當機立斷,高聲道:“兄弟們切莫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