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對朱宸濠反叛太過敏感,倒忘了朱宸濠也是姓朱,也是太祖的血脈子孫了。
“咱們在這裡討論是如何擊潰叛軍之事,諸位卻一直大談南京城破之事,這在我宋某領軍作戰之中絕無僅有,宋某真是見識到南京城諸位大人的心思了。你們應該明白南京的重要性,這裡是我大明的留都,是江南的核心,無論從戰略意義還是人心的層面上來看,這裡斷不容失。一旦南京陷落,形勢將急轉直下,平叛之事將遙遙無期。如果不能短時間內平叛,而是讓朱宸濠在南京穩住腳跟,那便會形成一南一北兩個大明朝,這種局面你們想過麼?”
眾官員默然不語,就算是再無能庸碌的官員也知道宋楠所言不是危言損聽,長江就像是神明用刀將中華大地劈開上下半截,自古而來,多少朝代曾經以此為界形成過南北分治的局面。這條大江便是天然的國界,處在上下任何一端的政權只要守住這條天塹,便可高枕無憂。要跨過這條天塹,那將付出不可估量的代價。
就算是趙宋之時,蒙元實力強勁,在滅了北宋之後,數十年內還是沒辦法渡過長江,讓南宋依舊延續了一百五十多年,這便是明證。
“國公爺息怒,諸位大人也不過是考慮最壞的情形罷了,現在的問題是,咱們戰船緊缺,確實無法拒敵於江面之上,也是無可奈何之想嘛。”黃珏湊上來低聲道。
宋楠緩緩起身踱步,忽然指著毛十八道:“毛總兵,你水師戰船雖只有三十三艘能用,但那些破損的戰船可有修繕的可能?”
毛十八皺眉道:“那些船隻可都需要修繕啊,要不是船底漏水,要不就是甲板船幫腐朽,還有的是桅杆舵槳有毛病。我水師哪有銀子去修繕它們呢……”
宋楠打斷他的話道:“若我撥付款項給你,你能在兩日內修繕出可用之船麼?”
毛十八眼睛一亮道:“若是錢款充足,末將立刻徵召城中工匠日夜修繕的話,除了那些毛病大的船隻之外,倒是有可能弄出來五六十條可用之船。不過這些船可只是能用而已,跟新船無可比較。”
宋楠大喜道:“只要到了江上不沉便可,兩日內能出來五六十艘?”
毛十八道:“多了不敢說,這個數絕對可以。”
宋楠揮舞了一下拳頭道:“甚好,我立刻派人給你撥付十萬兩銀子,你也不要在這裡耽擱時間了,從現在起,你的職責便是日夜督促修繕船隻,務必要將這五六十條可用船隻弄出來。”
毛十八拱手大聲道:“完不成鎮國公的交代,我毛十八提著腦袋來見便是。”
宋楠笑道:“我不要你腦袋,我只要船。你去吧。”
毛十八抬腳便走,宋楠忽然想起一事,叫道:“且慢。”
毛十八疑惑的停步回頭,宋楠道:“有件事還需你毛將軍幫個忙,我所率的兵馬都是京營精銳,他們陸上作戰雖然絕無問題,但水上作戰卻是門外漢。毛將軍帶水師十餘年,你的手下相必也都是諳熟水上作戰,我需要你派手下能人即刻去江浦大營之中,抓緊時間傳授我營中將官和士兵水戰要點。我也不期望他們都能變得諳習水戰,只需要他們明白簡單的水上作戰的要領便成,毛將軍可能做得到?”
毛十八拱手道:“鎮國公思慮周詳,正該如此,末將回去安排好修繕船務便親自帶人去江浦大營。”
宋楠拱手微笑道:“有勞毛將軍了。”
毛十八心中激動,眼眶都要紅了,不是因為宋楠對他如此客氣,而是因為他毛十八在南京水師任職十餘年,水師一直都為其他兵馬所鄙視,稱他們為水耗子,什麼事都不幹,徒耗朝廷糧餉。他毛十八也和南京的官員們格格不入,也從來沒有得到他們的正視。
而今日,毛十八算是揚眉吐氣了,此次平叛,他的水師毫無疑問將要扮演重要角色,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