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嗡嗡一片議論之聲,正德也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
宋楠淡淡道:“你要這麼形容也行,總之與之接戰是冒險之舉,韃子明顯留有後手。當務之急是要查清楚韃子是否有兵馬隱匿,其意圖何在?另外要從後方調集兵馬趕去增援,要剿滅這五萬入侵的韃子兵其實不難,難得是知道韃子兵的後手是什麼。這既然是一場事關生死的大戰,便要慎之又慎,不可以眼前小利為吸引,從而中了韃子的圈套。”
“宋大人,你說了半天,我怎麼沒明白你所擔心的所謂圈套是什麼?可否明言?”楊廷和忍不住上前問道。
“是啊,說清楚啊,說的不明不白的。”眾人附和道。
宋楠嘆了口氣道:“既然是圈套,哪裡有那麼容易識破的。多種可能皆有,誰能猜中其中之一?這不是賭博,這是關乎朝廷社稷的大事,我不能信口雌黃。”
“原來你也不知道,只是杞人憂天罷了。”楊廷和淡淡道。
眾人一片竊笑之聲,在他們看來,宋楠最近的處境不順,皇上革了他的軍職,他現在說的這些話都是為了吸引眼球罷了,力圖在皇上面前表現自己,決不能給他這樣的機會。
正德皺眉道:“宋楠,你有擔心,卻說不出擔心的是什麼,朕可不能因為你這些擔心便畏首畏尾,也不能任由韃子在我大明境內橫行;除非你說出擔心的是什麼,有何理由佐證,或許可以說服朕和諸位大人。”
宋楠看著眼前一張張木然以對的嘴臉,心道:我就算說出擔心的幾個可能,也必會被駁斥的乾乾淨淨,再說這些也只是些莫名的擔憂,不一定便會發生,自己說出來又有何用?徒費口水罷了。”
宋楠拱手道:“皇上,臣只是說出自己的想法,遠在千里之外的戰事,臣並未親眼所見,也不能做具體的判斷混淆視聽,還是讓諸位大人公議而決吧,臣不想耽擱他們的時間了;戰事如火,趕緊排程運籌才是正經。”
正德失望的神色溢於言表,楊廷和臉上掛著微笑,宋楠終於知道他自己已經無法像以前那樣左右皇上了,他終於知道退縮了;經過今天之後,再有什麼軍事會議的話,宋楠該沒有資格參加了吧。
離開皇宮後,宋楠的心情很不好,心裡莫名的煩躁,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不是離開時正德的冷漠態度,對宋楠稟報的關於南京之行的一些事情正德也是百無聊賴的聽著,對宋楠護送公主回京之事,也只是簡單的嘉許了幾句而已,宋楠明顯感覺到自己和正德之間已經缺少了些什麼東西。
但宋楠知道,自己心中的擔憂卻不是因為正德的冷漠態度,而是因為西北的戰事,宋楠始終覺得,禿猛可在玩什麼陰謀詭計,總覺事情似乎在朝不可預知的方向在發展。
策馬回到府中,看到妻妾兒女們蜂擁而來迎接的情景,宋楠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一路簇擁著進宅,喜氣洋洋的眾妻妾們早已安排下酒席,雖然不中不晚,但這頓飯吃的其樂融融。飯後在後園明媚的春光裡,宋府長子宋之道表演了新學的拳腳給宋楠看,眾人圍在旁邊鬨笑鼓掌,宋楠將心中的不愉快盡數拋到了九霄雲外,盡情享受這天倫時光。
傍晚時,孫玄和侯大彪來到府中拜見,宋楠在前廳見了他們;在聽完宋楠所說的南京的一些事情之後,孫玄和侯大彪都吐出了舌頭;宋楠去南京要宰了谷大用的事情他們是知道的,但沒想到宋楠居然在宮中直接殺了谷大用,而且還放火燒了幾棟宮殿,大人行事真是讓人無法捉摸。有時謹慎的近乎懦弱,有時膽大的不顧一切。
“有兩件事,南北鎮撫司須得花大精力嚴查,你們來的也正好,不來我晚間也要請你們來。”宋楠喝著茶水面對眼前兩個面帶驚詫之色,尚未從自己誅殺谷大用的大手筆中驚醒過來的人說話。
“大人儘管吩咐。”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