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血腥,一直以來,她都是個不幸的人,對那樣的生活,她已經習慣,甚至是麻木,她從未想過,自己能得到幸福,所以,每每的,一旦這個人不在自己的身邊,她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懷疑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場夢,美麗的幻影,一旦那個人不在自己的身邊了,這就是夢醒的時候了。
只有把可把握的真實存在,牢牢的拽在手心,這才是真實的。
她在意夏凌飛,他不單單是她和小白的孩子,他足以說明一切的一切不僅僅是一場泡影而已。
十一個月的朝夕相對,血肉相連,那也是傾注了她愛戀和溫柔的寶貝,她的人生,這樣的珍寶太少,所以她要好好珍惜。
夏夜白低頭看了夕顏一眼,而後馬上別過頭去,一隻手抱著夕顏,另外一隻拿著韁繩的手用力的打在馬腿上,靠在他懷中的夕顏一顛,那厚重的氣息,似乎夾雜著火藥一般濃郁的火氣,瘋一般奔跑的似乎不是馬,而是身後抱著她的那個人,他緊緊地摟著自己,用力的讓她有種窒息的感覺。
風聲從耳邊刮過,盤好的髮絲散在風中,有一些和馬轡絞在了一起,扯著生痛,夏夜白卻似乎是鐵了心,像是沒看到一般,只是那雙眼睛在看向夕顏時,滿滿的都是憐惜和心疼。
夕顏抿著唇,看著兩旁倒流的山川和樹木,身後兵器相撞的聲音,隔著重重的風,也已經完全聽不到了。
夕顏看著那雙像是被血浸染過的眼眸還有那張清瘦的臉,又是心疼又覺得氣憤,他生氣什麼,她都還沒生氣了,從皇城到這雲州,不斥於十萬八千里,她日夜馬不停蹄的,到現在,屁股還是疼的。
夏夜白的一隻手緊緊地摟著她的腰,真的是很緊很緊,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一般,下巴靠在夕顏的頭上,來回不停的磨蹭,只有這種緊緊抱在懷中的感覺才是真實的,真真實實存在的。
明明是兩個人,卻又如此的相似,因為是這樣缺乏安全感的,所以,每一次的分離,那種感覺,說是錐心刺骨,那也是絲毫不誇張的,雖然自信,不過那深入骨髓的在意,怎能不擔心呢?
這個女人,為什麼要這麼優秀呢?
夕顏別過臉,不去看夏夜白,四周空蕩蕩的一片,渺無人煙,顯得有些漆黑,月光下,那通神雪白的寶馬上兩個人緊緊的相依相偎在一起。
蹄聲嗒嗒,敲擊夜的沉涼,那冷溼的風吹在臉上,冰冷而又刺骨,想到這幾個月來的點點滴滴,夕顏猛覺得體內像是有團火在燒一般,轉過身,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夏夜白:“夏夜白,你發什麼瘋?”
夏夜白緊抿著唇,看著夕顏,那被血浸染過的眸子是沉痛的思念,那裡邊似乎還有濃濃的懼意,彷徨還有擔憂,這個樣子的夏夜白,讓夕顏覺得心疼。
他瞪著夕顏,夕顏不躲不閃,直接與他對視,夏夜白咬著唇,眼睫低垂,那模樣,很是懊惱,別過了頭,沒有說話。
對呀,如果她再不來,即便沒死在那些人的刀劍之下,他也會發瘋的。
“我和孩子,你會選誰?”
那聲音,隨著這夜間疾馳呼嘯的冷風,帶著剛硬的力量,聽在耳裡,竟是說不出的認真。
“你說什麼?”
夜風在耳邊呼呼作響,大的似乎要蓋住一切的聲音,夕顏看著夏夜白,瞪大著滿是困惑的眼眸大叫道。
夏夜白白了夕顏一眼,那被血浸泡過的眼眸變成了深紫色,有一團豔紅色的火焰熊熊燃燒,到最後,匯聚成了心底一聲無奈的嘆息。
那是世間最為深痛的無奈和憂傷,因為這種痛,只能藏在心中,無法與人訴說,他們兩個,都是如此沒有安全感的人。
他害怕,真的害怕,這二十多年來,他裝瘋賣傻,被世人嘲諷欺辱不以為意,沒什麼是他在意的,他也從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