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為人師表這麼多年,這方面還是有自信的,聞言也不客氣的收下這頂高帽子,“你想我教他些什麼?”
“那些老八股就算了,他不用參加科舉,學那個也沒用,具體要怎麼教您說了算,您覺得怎麼教對他有益就怎麼教,無需照搬前人套路,不過……一味講究仁德非周國之幸,眼下的情況就是前車之鑑。”
蘇文無語的看著她,這就差沒指名說皇上仁德過頭才造就眼下局面了,雖然這話也沒錯。
莊書晴指著一本本壘起來的批過沒批過的奏摺,“權力的滋味很美妙,不是每個人都能穩得住的,這樣的情況有一回就夠了。”
“你可真是。”蘇文都不知道說她什麼好,“平時你在宮裡就這麼說話?切記禍從口出。”
“平時也沒幾個人能和我說話,您放心,蘭芷軒都是止顧的人,這裡的話傳不出去。”
“你心裡有數就好。”蘇文看向安靜傾聽的周知肖,雖然是強塞來的弟子,對他的第一印象倒也滿意。
“我會寫信回去讓家小前來。”
“也好,我也不想讓書寒和薇兒以後沒了見面的機會,原有的感情都要淡了,對了蘇先生,我會讓書寒做知肖的伴讀,你就兩個弟子一起教吧。”
蘇文想了想,也沒反對,其實兩人是不能放在一起教的,一人學的君之道,一人該學為臣之道,學不到一起去。
不過一起也有一起的好處。
書寒既然以後要走仕途,和儲君拜同一個先生,一起學習日日相伴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
次日的朝會,看起來和之前並無不同。
只是坐在首位上那個陷在寬大的椅子裡越發顯得嬌小的女子今日左側站了一人。
“此乃六殿下,溫公公,傳旨吧。”
溫德手執明黃玉軸,上前一步攤開來,除了莊書晴依舊安坐,其他人都跪了下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年邁病弱,已不足以思一國之事,今莊氏女書晴,聰慧,忠心,乃天降之才,朕愛惜之,信任之,予她最大許可權以督國事,她之言,即朕之旨意,違她之命,以抗旨罪論,佈告天下,鹹使聞知,欽此。”
莊書晴聽到一半就站起來了,這和她想的不一樣。
“溫公公,我以為這是一份立太子詔書。”
溫德雙手將聖旨奉上,“此乃皇上親筆所書,親自按下的寶璽,皇上說,立儲君之事,由莊小姐全權決斷。”
莊書晴有種被坑了的感覺,不對,自從進京後,她就一直在被坑,哪怕這個坑底是用富貴權勢鋪就,依舊改變不了這是個坑的事實。
和皇權沾邊的事,明發聖旨佈告天下和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完全不一樣的。
聖旨,是會被記入史冊的,她何德何能!
只要一想到後人會在史書上看到‘曾有莊氏女本事滔天,行監國之權’她就一陣氣短,史上多少人被意淫,說不得以後就有人拿她出來做文章,研究她如何奸佞,如何以貌惑人,有多少面首……
越想越是一陣惡寒。
可現在,聖旨已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不用等下朝,這事就會傳得滿城皆知。
這下可好,名符其實的監國了。
“都起來吧。”對上三舅擔憂的眼神,莊書晴嘆了口氣,勉強打起精神來,“皇上重託,我自當勉力完成。”
文武重臣心裡各有思量,不過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這時候也不會有人站出來說她不夠資格,和她剛接手時的千瘡百孔相比,現在的局面已經很穩了,這其中莊書晴有多大功勞大家都看在眼裡。
他們自是不甘被一個女人使喚,可心底也承認她非是無能之人。
“有些事眾位可能不知,在皇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