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野獸一定會興奮起來,而且我並不懷疑他會抓住我,並當著我同學的面將我就地正法!
考慮到這些,我只好假作波瀾不驚的把腿放下去,示範性的繼續吃了幾口烤魚,阿伽雷斯則真的埋下頭,模仿我的進食方式起來。
他裝模作樣的舉著叉子,半眯著眼觀察我的吃法,長長的睫毛耷拉著,線條凌厲的薄唇細細的將魚肉吞嚥下去,連腮幫子也沒有什麼動靜,只在喉結處凸起了一瞬,又順著唾液聲沿修長有力的頸項滑下去。
我不禁呆了一下。我不得不承認他這樣吃東西簡直看上去就是個迷人的紳士,假如,他不習慣性的伸出舌頭舔嘴唇的話——這個舉動讓他看起來像個喜歡在酒吧的餐宴上對幽會目標進行性暗示的色鬼。
幽會目標。
當這個詞掠過腦海的時候我的神經敏感的一跳,忽然感到如坐針氈,因為此時此地,這種月光,這壇水池,我們倆偷偷摸摸的躲在這吃一叉烤魚,不就是在像幽會和野餐一樣嗎!
這太奇怪了……
我這樣想著,腦子裡無可抑制的湧現著與肉體有關的畫面,羞赧感令我的額頭都滴下汗來,目光卻跟阿伽雷斯的視線好像膠著在了一起而無法閃避,總有種他即將要吻上來的預感。他的蹼爪更在此時鬆開了叉子,沿著我的脊背按在了我的後頸上,魚尾支撐著上半身,整個從水池探了上來。
曖昧的氣氛濃烈的幾乎要燃燒起來,我再不幹點什麼可能就要發展到幽會的下一步了。我向一旁退縮著避開要貼上來的阿伽雷斯,同時在身上摸索起來,企圖在身上找到什麼能轉移阿伽雷斯注意力的玩意,立刻,我在褲兜裡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金屬物體。我將它掏了出來。
那是拉法尓的指南針,它的金屬指標如同跟我的心臟一樣慌亂的抖動著,針頭卻始終指著阿伽雷斯的方向,我雙手舉著它擋在我的身前,儘管這個小玩意絲毫不能阻礙阿伽雷斯湊得更近,於是我指著它揚高了聲音:“這個,是指南針!”
阿伽雷斯似乎明顯被我搞得愣了一下,他莫名其妙的瞥向我手中的小玩意,並用兩根指頭把它夾了起來,晃了一晃。我注意到指南針好像成功的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不禁有些竊喜,當然我絕不能將我的心理活動暴露在臉上。
我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經的像個老師,手指點了點晃動的指標:“知道這個玩意為什麼一直指著你嗎?”
他用那殺傷力巨大的指甲彈了彈玻璃,製造了一條小小的裂紋,然後搖了搖頭,以此示意他不知道。
我心痛的摸了摸指南針,該死的,拉法尓會揍死我的,作為探險家,他最寶貝他的指南針了。我頭大的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因為你的身上有磁場,會吸引指南針改變方向。”
“磁場,吸…引…”
阿伽雷斯低聲的重複著這兩個的俄文單詞,他的發音斷續而生澀,顯然這句話用俄語表達對於他過分複雜了,但他就彷彿在咀嚼一般將音節一個個字母拆開來,不斷的念著,好像在很努力的嘗試理解我的話語。
當他念著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直注視著我,就彷彿他並不僅僅是在重複我的話,而是在運用我的話表達他自己的意思。這種亦真亦假的錯覺使我的心裡掠過一絲顫慄的悸動,我慌忙避開他那雙幽深懾人的眼睛,抓起他的蹼爪放在指南針上,針頭立即發了瘋似的左右晃動起來,簡直像要爆出玻璃外。
“Look;”我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胸中的起伏,換了英語向他解釋道:“attract,you attract it;because you …”
我的話被阿伽雷斯反手抓住我手腕的動作,而戛然而止。我被嚇了一跳,差點把手裡的指南針扔進了水裡,卻被阿伽雷斯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撥弄著指南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