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

然後，張期甚就聽到了解瑾似乎直接沖了上去……

「小瑾！你下來！」

應該是抱上去了……

「我不！你早這樣不就好了？你早這麼說我早就原諒你了！還害我那麼多天不說話！我都快憋死了你知道不？」

解正說：「該說的話你可是一句都沒少說，只是你寧願跟個小啞巴說話，都不願意跟我說話而已。」

「哪有！」

說完最後那兩個字，客廳中的兩個人似乎就都沉默了下來，即便張期甚此時身處浴室的浴缸中，似乎也能夠感覺到客廳之中那曖昧的氛圍。

然後，他默默的低下頭，眼睛卻始終瞪得大大的，似乎是在逃避現實，又好像是在抗拒自己逃避現實的行為。

我聽不見我聽不見……

張期甚一遍遍的給自己催眠，但應該傳到耳朵裡的聲音卻一點兒都不見減少。

親吻的聲音……低沉的喘･息……更甚至是衣服的「簌簌」聲……

張期甚坐在浴缸裡一動都不敢動一下……有那麼一點點……就這麼一點點，心裡好像有些不太舒服……

「等等……孩子還在……」

解瑾的聲音……

「在浴室裡！看不見！」

解正的聲音……

如果說攤上一個不走心的父母，屬於自己運氣不好的話，那麼像張期甚這樣，碰上一對不走心的養父母，那他的運氣也真是奇了葩了……可事實上，他還真就攤上了這麼一檔子事兒……

客廳裡面打得火熱的兩個人似乎覺得，只要孩子看不見，就不會教壞小朋友，至於聽不聽得見……反正他也不懂，聽見了又能怎麼樣？

然後……張期甚就這樣傻傻的……傻傻得坐著……一直到原本淹過自己胸前的水從原本的溫水漸漸轉涼，一直到身體從原本正常的膚色泡得都有些發白了，原本還在給他洗澡的那個人都沒有再回來。

客廳裡的聲音此起彼伏，明明是一對堂兄妹，對於這些事情，卻似乎毫無顧忌……實在是……光是想想他們的關係就讓人覺得有些不太舒服……還不至於想吐，但也好不到哪兒去……

張期甚就這樣默默的等著，默默的聽著。然後，一遍遍的自我麻醉。

他試圖在腦子裡不斷刻畫其他聲音來自我麻痺。

——怎麼還沒好？

——要那麼久嗎？

——還記不記得浴室裡面還泡了個人了？

——好歹先把我撈上去行不行啊？

——要不然你們先把門關上？

——在客廳裡做什麼？白･日･宣･陰真的好嗎？

——好歹你們先回房間去行不行啊……

——拜託……把門關上行不行？算我求你們了行不行？

——求求你們……

——把門關上吧……

——把門……關上……

一滴水滴莫名其妙的落在了浴缸之中……

誒？

張期甚滿臉疑惑的，莫名其妙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臉……不管想的什麼，只要不說出口就不會有人知道，不會有人看到，更不會有人聽到……可是……這種心痛的感覺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為什麼會……

「哇啊啊啊！！」

原本安安靜靜的浴室中突然傳來一聲嚎啕大哭……

怎麼回事？為什麼要……

對了……肯定是因為這身體本身還只有兩三歲的關係……那麼小的孩子，被一對不靠譜的養父母就這麼丟在這裡不管，所以傷心得哭了……

因為被泡在水裡都泡浮腫了，所以傷心得哭了……這個時候，這樣才是最正常的……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