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傲寒微微一愣,看著她的臉,半晌,彆扭道:“你那麼結實……我道歉行了吧。”
中君搖頭,水眸溫潤的看著他,滿眼委屈,“我要你教我騎車,不然我不原諒你。”
薄傲寒看著她的眼睛,心跳又“咚咚”狂跳了起來,只感覺全身的體溫在急速變熱,臉上燙的厲害,怎麼回事。
薄傲寒猛的扭開頭,避開她的臉,擔心被她看到自己的窘態,微怒道:“知道了。”
“你現在就給我買一輛,我也要騎著去。”中君依舊不依不饒。
“哦。”薄傲寒不看她的臉,面向著街對面,下了腳踏車,也沒有多的話,轉身就像著街對角走去。
中君見他越走越遠,剛剛還一臉委屈的模樣立刻變成一張笑意盈盈的臉,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的光,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不顧形象的跨上腳踏車,起初還有些晃悠,不消片刻,便穩穩的騎著飛速的進了一條巷子,七拐八拐,使出了鬧市區,甩掉了後面跟蹤的眼線。
在街對角的狹窄巷子裡站著一前一後兩男子,遠遠的看著街對面的兩人一顰一笑,哀樂盡收。
“中月,你說他們還能笑多久?”三十來歲的男子,深目薄唇,英朗邪魅,眼角有一顆硃紅的小痔,好似血紅的淚滴,樣貌和薄傲寒如此相似。
“很快的,他們便會拔刀相向,她會哭著來求我。”一身休閒長裝的男子陰柔的臉上浮起一絲陰暗的笑意,君兒,你現在快樂嗎?
中君強忍的笑意突然爆發了出來,在車上哈哈大笑了起來,嚇的路邊的小孩兒直往大人的懷裡鑽,連土狗都嚇的直往屋簷下跑。
中君狂笑了好一陣,眼角眉梢都跳動著笑意,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心裡暢快極了,站起身用力踏著腳踏車,向著火車站的方向狂奔而去。
廣州是護國兵團的總部落腳點,也是袁任軍區的所在地,同樣龍蛇混雜,中君攜著腳踏車,好不容易擠進了火車站,一摸衣兜,火車票不知道去哪兒了,該死的薄韶榮,肯定是他乾的,中君咬牙切齒的暗罵了一陣子,眼見火車鳴笛,只好咬牙,攜著屬於她的腳踏車,蹬在兩車廂連線的鐵索處,將腳踏車推到火車頂,自己也爬了上去,平躺在車頂,火車慢慢滑行,轟隆的車輪聲有節奏的響起,耳邊是尋常百姓跟親人告別的叮囑和不捨話語,還有細微的哭泣。
雨絲紛揚,中君累的筋疲力盡,敞開雙臂,在車頂擺成了一個大大的大字,看著天空,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唇角微揚,胸脯一起一伏,體內流竄的氣流衝擊著記憶的閘門,這些日子裡發生的所有事都在眼前一一回放,她和雲天祈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他溫存的目光,他寵溺的笑容,他乾淨好看的側臉,他青草般的體香,他微怒的神情,還有他悲憫嘲弄的目光隔了那麼多天的記憶空白,此刻如洪水猛獸一般向她襲來,那麼清晰的印在腦海裡,讓她只想笑,心口疼的狠狠揪了起來,好像有一把刀子一點一點剜進心口,痛徹心扉。
她突然咧嘴笑了起來,放聲大笑,笑聲張狂放肆,狂傲不羈,迴盪在空中,天空陰沉的厲害,無邊無際的陰霾。
剛剛開行的火車突然停了下來,中君肆意的大笑停頓了一下,翻身而起,向著火車兩側警惕的看去,難道薄韶榮這麼快就追來了?
目光觸及火車進站口,突然湧進大量黑衣人,黑衣人恭敬的向著兩旁退去,讓出一條道來,一個人影緩步走了進來,中君眯了眯眼,為什麼是他?替薄韶榮來抓她?
中君機敏的緩緩像火車邊緣退去,絕不能被抓住,逃!
蕭寧餘光瞟過火車頂部晃過的影子,眼神一暗,掠過一抹殺意,速度極快的向著火車頂部飛身追去,身後一幫子黑衣保鏢頓時落在老遠。
中君騎著單車憤然從火車頂躍到火車的另一面,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