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蘿眼珠子一轉就明白了李宏的想法,哼了聲道:“我只對對我好的人好。”斜睨一眼李宏,意味深長的微笑。
李宏臉上微微發燒,轉過頭去。
“我們現在去哪兒?早知道你有這麼個好東西怎麼不拿出來用呢?乾脆我們直接去南荒,你不是一直想去那裡麼?”巖蘿又道。
“不去南荒。”李宏趕緊說。想了想補充道:“我們去投奔我的大弟子吧。”
“你有徒弟?他怎麼不在九離門?”巖蘿好奇了。
“這個,說來話長了。”
閒聊中,八陣旗朝泉州方向飛去,一路上李宏越來越覺得蹊蹺,怎麼遍地都是魔宗妖人?雲路裡每隔一兩百里總會遇到一小隊。看他們情形很像是在找什麼東西,飛得都很慢,神識伸得極遠極仔細,有幾次差點碰在一起。
幸好李宏的神識更強大——他現在修為是元嬰初期,神識卻跟合道期老怪不相上下。因此總能先行知覺避開。
可是這種情形卻讓李宏心裡更緊張了,陡然想到,萬一不巧幾個魔宗妖人從泉州鄉間過,嶽霆正好在修煉,如果被他們發現九離門靈氣波動,嶽霆豈不是危險!
這樣一想李宏急了,拼命驅動八陣旗穿雲過山朝泉州飛去。
嶽霆卻不在家。
當李宏和巖蘿斂去全部氣息,從泉州城外一步步走到岳家時,卻被告知嶽霆跟著海船商隊出海下南洋去了。
嶽雷滿面歉意,連連責怪自己,“這事都怪我不好。近些年我看海船生意好做,於是用你給我們家的銀子也置辦了幾艘大船交給經濟去營運。上回船隊從南洋回來,經濟告訴我最近南洋那邊不太平,怕折損貨物本錢,預備先歇一兩年。小弟自告奮勇,說如今也學了點本事,乾脆跟船一起去南洋見見世面,正好順便保護。我一聽也算曆練好事就允了。早知天師來接他,我說什麼都不放他出門。”
李宏一聽倒笑了,本來擔心嶽霆在這裡不安全,他卻正好出洋去了,這一去至少半年才能回來,不是正好避過這陣風頭?看來此子真是福星。
既然如此,李宏也不想在這裡多留,以免給岳家惹禍。因仔細囑咐道:“從今後一概不許對別人說起嶽霆學道的事,也不許對任何人說起我的事。從即日起,我上山學道,人世間的凡塵俗務於我再無半點牽掛。嶽霆去外洋歷練甚好,等他回來,我自會親自來接他。”
嶽雷一一記下,末了想起一事道:“天師,還有一事,你記得那臨安皇宮裡的小黃門劉忠麼?”
提起此人李宏是有印象的,那人很有眼力也很伶俐:“他怎麼了?”
“上次天師去後他就找來了,說此生願跟著小弟當個長隨,報答天師大恩。當時小弟一聽認識天師您的,二話不說就收下了,現正跟小弟一起跑南洋呢。”
李宏點點頭,“此人以後要好好相待,可不能真的拿他當下人。”
嶽雷直點頭,說是會轉告嶽霆,末了又取出一封信,唏噓道:“天師,趙相歿了,這是他給您留的親筆遺言。”
李宏的心猛然一抖,趙鼎歿了!胸中似有滾燙熱流流過,沉默良久,心情才慢慢平復。接過信並沒有拆開,託於掌中,信的中心冒出一點紅光,眨眼燒成了灰燼。
嶽雷大驚:“天師您怎麼不拆開看呢?”
李宏眼眶溼潤:“故人已矣。以心相知,看與不看都一樣。趙鼎是我李宏永遠的好友。對了,他的後人你都認識吧?如果有潛心向道之人我願意收錄門下,你悄悄去信問一句便了。”
嶽雷鄭重點頭。
李宏看向南方,心潮起伏,人世間除了嶽霆,到此已別無牽掛。就連李武,那位名義上的大哥,在自己心中,也是早就化為灰燼。
除了追求更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