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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隱進人潮。

白日明搖搖頭,現在他的視網膜還停留在剛剛看到那個人的那瞬間,不願意把真實的影象劃破,只願把時間在這刻按下暫止,好讓他藉著別人的光來描繪曾岸已經模糊的臉。

初戀來的時候太小而不動如何告知對方心意,讓感情還沒開始就再也不能有機會萌芽,而相比之下現在的心境,比那個時候又要好的太多。

酒吧不小,但也不夠大,在白日明呆立的瞬間剛剛那個酷似曾岸的人再一次出現在他的面前,在色彩迥異的燈光下只能看到對方那張帶著無比張狂表情的臉,“你怎麼一下就不見人了?你手機號多少?”

白日明搖頭,垂下眼睛,“我沒有手機。”說完就朝著反方向抽身走掉。對方太強勢,而白日明長到這麼大還沒有真正的談過一次拿得出手的戀愛,他只有一場被封殺和嘲笑的暗戀,最後還死在見不得光的陰暗裡,就像現在他和哥哥兩個人住的地下室。

時而潮溼時而乾燥,永遠散不掉的骯髒氣味和壓抑不住的、由住在那裡一年兩年甚至是十幾二十年的人們帶著夢想或是慾望到變成現在這般行屍走肉的空洞。

而被白日明再次拋下的男人神色莫名,顯然,他像是陷入了沉思——像他這樣的貨色,有足夠的身高和臉蛋,氣質也剛好,如果要在哪個酒吧找個一夜情,幾乎不會被拒絕。

可他現在就在承受被拒絕的結果,接連兩次。

今夜第三次出現在白日明眼前的男人眼睛微微掩著,聲音還是清爽的直接,只是語氣有些低了,“把你的手機號給我,好嗎?”

被對方的胳膊攔在廁所門口的白日明終於裂開嘴,笑的很淒涼,但又帶著對面男人看不出來的因素,“我手機欠費了。”

“把手機號給我。”又是原來的口氣,狂妄而不可一世。

白日明報了一串數字後,側身走進廁所,進門前再次抬眼看了看對方那張臉,就像是思念。白日明的這一眼有對曾岸的無限情誼,以及可得卻不可碰的封塵過往。而在接收這個訊息的男人心底一顫,好看的劍眉深深的鎖起來,又一次,他只有自己的心臟被人不小心叩響了房門。

白日明從酒吧出來也已經深了。果然放肆的時間是過的最快的。沒有壓力,沒有世俗,也沒有要承擔的明天,只有此刻醉生夢死的灑脫,只不過從那個偶然間到臨的世界中出來後,更深的難過和空虛像是城堡裡沉睡多年的灰姑娘,拉錯了自己世界的大門。

而這個世界上,不僅僅只有城堡,他們還有人造的監獄和上帝掌控的命運。

褲兜裡的手機一陣震動,白日明心下驚歎的時候接起電話,他聽到那個有著完全不同於曾岸清朗的聲音,“喂,看對面。”

白日明抬起的視線裡,有一盞和普通路燈沒有分別的暖黃色燈光,那個人就站在暖黃色的燈光下面靜靜的注視著白日明,他身後已經染上墨綠色的黑夜黑得令人心悸。

隔了一條街,白日明卻始終覺得自己能夠看到他那雙自信的眼裡的光,勢在必得的佔有,是白日明從來沒有認識和接觸過的型別。

電話裡的人似乎很滿意白日明現在的呆滯和茫然,以及在這全部之上的驚訝,“過來。”

白日明自己走上前去,如果在那瞬間的領悟中他知道他們註定要在一起,那還不如從現在開始。

他看著白日明,說:“叫我夏恩。”

“夏恩。”白日明開口,他的聲音低而沉,帶著完全不同於他清秀的外表的深沉。

肖夏恩的頭頂盯著燈泡,白日明要很努力的睜大眼睛才能把此刻看上去如同神祗般高高在上的肖夏恩看進眼裡,可是藉著夏恩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幾乎讓白日明不飛吹灰之力就能夠把他對面男人的驕傲刻進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