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老人。與孟婆、快活一刀關全忠,七個人高坐在上,像是坐堂的知府大人。
室頂的巨木設有吊環、鐵鏈。杜弘被捆住雙手,高高地吊起,僅靴尖可以觸地。他上身精赤,前胸後背綻起一條條青紫、紅腫、破裂的鞭痕。
四名大漢手執皮鞭,旁邊放著盛水、鹽、椒粉、芥末、白酷等等盆瓶碗罐。
他已受到了多次酷刑,昏厥了好幾次。
冷水上身,他一震而醒。燈光下,他看到了上面高坐著的七個人。七個人他都認識,只是對那位鬼怪般的老人感到突兀,只覺渾身一冷,心中暗暗叫苦。
“冤家路窄。”他心中暗叫。
他對坐在中間那位桑大爺的出現,極感驚訝。在府城暗踩的幾天中,他曾經見過這位桑大爺,毫無富貴人家的臭嘴臉。要不是他聽熊慕天說桑大爺仗義要收頂寧宣,暗中留了心,他也不會認識這位本城第一首富、誰相信這位本城聲譽極隆的人居然是鴻素的幕後主持人?委實出乎意料。
他發現鴻泰的秘密了,可惜他快要死了。
桑大爺臉上仍然掛著和藹的笑容,和氣地問:“杜弘,你認識我麼?”
他忍住痛楚,說:“認識,你是寧國計程車紳,大名鼎鼎的首富桑大爺桑威。你,隱藏得很好。”
“我就是鴻泰的真正東主。”桑大爺笑吟吟地說。
“那三位呢?”他問。
“在下是小東主。”向福說。
“你不是黑豹徐雲揚麼?”
“咦!你這狗東西知道多少?”向福變色問。
“如果不知道,在下也不會來了。”
絕秀才哼了一聲,恨恨地說:“這狗東西已摸清了咱們的底,今晚上非要他全招出來不可。”
杜弘也哼了一聲說:“絕秀才,你這個閻王西門嘉川的名號是假的,你的真姓名確是易壽,在本地土生土長。但你卻以閻王西門嘉川的名號,早年經常在大河兩岸作案以掩人耳目。你罪案如山,血腥滿手,金銀滿庫,造孽錢堆積如山,你仍不滿足,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壓榨你的桑樣父老,你還算是人麼?呸!你這披了人皮的畜生。”
“給我打!”絕秀才暴跳如雷地叫。
三十皮鞭,杜弘昏厥了。
一盆冷水又將他澆醒,絕秀才餘怒未消,厲叫道:“給我上鹽!”
鬼怪般的老人搖手道:“絕秀才,算了。”
“我非要他討饒不可。”絕秀才大聲說。
老人嘿嘿笑,冷冷地說:“銀漢孤星是條好漢子,在江湖出生入死,是個不折不扣的玩命的人,死且不懼,何伯之有?你要他討饒,那是不可能的,你只能砍下他的頭來,如此而已。”
“我不信他是鐵打銅澆的人。”
“鐵打銅澆並不足奇,一個視死如歸的亡命,你可以殺他,可以折磨他,但你決不能令他屈服。省些勁吧,你們還要口供呢,弄死了他,對你們毫無好處。”
絕秀才這才按下怒火,恨憤地說:“等殺他時,我要親自操刀。”
杜弘強提一口氣,狂笑道:“絕秀才,可借你只能在這時逞英雄,如果在下不是一時大意,被你們用詭計暗算,哈哈!你敢如此對杜某說話?”
絕秀才氣得七竅生煙,憤怒地一蹦而起,卻被向福按住了。
老人盯著杜弘陰笑,問:“閣下,你認識我麼?”
杜弘哼了一聲說:“你是在下的劍底亡魂,怎不認識?鬼面山靈雍如晦,你怎麼離開了巴東的洞天福地,淪落到替人做打手混口食?可憐!我真替你難過。”
鬼面山靈桀桀笑,說:“老夫是訪友來的,你笑吧。哦!你不是叫趙罡麼?我沒記錯吧?”
“江湖人誰又沒有幾個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