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名騎士同時撤兵刃,徐徐迫進。
毒霧無功,追魂劍客十六個人,根本不加理會。
上千毒蠍爬滿一地,距十六位強敵三尺左右,便回頭走避,退得比前進更快。不但怕人,也怕馬,大概馬蹄上早就塗了闢蠍藥,連那些蠍王也狼狽走避。
舒碧知道完了,銀牙一咬,撤劍道:“罷了,咱們拼個生死存亡。”
杜弘突然踱出,朗聲道:“舒姑娘,稍安毋躁,在下且先會會這幾位朋友。”
追魂劍客哼了一聲說:“年輕人,你的意思是……”
杜弘由於臉上肌膚已變,風塵之色已消失無蹤,目下像是個臉白唇紅生長錦衣肉食之家的美少年,已隱去廬山真面目,要不是佩了劍,真不像一個武林朋友。他呵呵笑,緩步迎出介面道:“在下的意思是,與你們按武林規矩單打獨鬥。你已經知道舒姑娘早就將人派出去了,此地只有少數幾個人,當然阻止不了你們一擁而上,殺入莊內行兇。”
“打單獨鬥?也好。反正不急在一時,並無不可。”追魂劍客大方地說。
“你閣下同意了,在下先致敬意。”
“好說好說。閣下貴姓大名,在毒蠍三孃的萬蠍宮地位必定不低。”
“呵呵!無名小卒,通名有汙尊耳,反正在下並不想揚名立萬,能否逃得出你追魂劍客劍下,還是未定之數,因此不通名也罷,在下不是萬蠍宮的人,僅是舒姑娘的朋友,前來此地作客的。”
“作客?奉勸閣下及早離開,不要趟這一窩子渾水,在下放你一條生路,你丟下佩劍走吧。”
“呵呵!在下碰上了這檔子事,一走了之豈不太不夠朋友?而且要丟劍走,也太沒有骨氣了。”
“那麼,你不聽忠告,就那……”
“那就怎樣?”
“做他們的陪葬。”
“就算是陪葬吧,但在下得拖一兩個人墊棺材背。我想,你就是其中之一。”
追魂劍客勃然大怒,揚劍迫近厲聲道:“你將為剛才的話,後悔八輩子。你上!”
一名中年暴眼大漢虎跳而進,叫道:一割雞焉用牛刀?孫兄,兄弟打發他上路。”
追魂劍客末加阻止,叮嚀道:“小心了,這小輩或許真有兩手絕活呢。”
暴眼大漢桀桀怪笑,輕拂著長劍,傲然向杜弘徐徐舉步,說:“如果十招之內擺乎不了他,我流雲劍李超的名號,今後不用在江湖道上叫了。”
杜弘淡淡一笑,泰然自若地說:“閣下,今後你流雲劍李超,確已沒有機會在江湖道上叫字號了,因為你已走完生命的道路,明年今日,就是你老兄的週年忌辰。話說得太滿的人,必定……”
流雲劍怒極,一聲怒嘯,揮劍疾衝而上。
“鏘!”杜弘拔劍出鞘,劍尖徐升,臉色沉靜,大有泰山崩於前而目不瞬的氣概,對狂風衝來的流雲劍,視若無睹,神定氣閒六合如一,目光注視著劍尖,點塵不驚。
流雲劍一閃即至,劍氣進出,龍吟聲刺耳,劍出“流雲飛瀑”,出手便將流雲劍法的殺著用上,志在必得,可知心中確是恨極。
人影乍合,雙劍輕觸。“嘎!”錯劍聲刺耳。
杜弘的劍影,突然發狂般一絞。
劍虹破空,流雲劍只覺虎口一震,整條膀子發麻不聽使喚。手指握不住劍,手一鬆,駭然急退。
“唉!”劍墜落在三四丈外的草叢中。
“哎呀!”有人驚叫,飛躍而進,劍如奔雷,射向追襲的杜弘,搶救流雲劍。是個年約半百的人,來勢奇疾。
已晚了一步,“噗”一聲響,杜弘以劍身拍中流雲劍的右耳門,流雲劍摔昏在地。
同一瞬間,杜弘的劍發似奔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