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

釋空看著那火焰逐漸將慧海吞噬，指甲陷入了掌心出了血也渾然不知，他只知大概是有妖怪進入安樂寺，用極殘忍的方式折辱慧海致死……

焚天般的火焰倒映在他的瞳眸之中，此時，他再也不信，這世間還有什麼所謂好妖的屁話――

妖本魔道，理應趕盡殺絕！

☆、第78章 城

慧海下葬後，安樂寺似乎又恢復了平日的寧靜――僅僅一日之後，寺門重新開放，來來往往的香客依舊絡繹不絕，人們都說慧海和尚是因失足從山上滑落身亡，僅此而已。

反正都已經火化了，人人都只是看見他身上纏滿了繃帶，卻不知繃帶之下淤青何狀，於是便也信了這說法……而那日釋空偶然撞見的畫面，以及噩夢之中慧海的苦苦哀求，他卻沒有再與第二人說起――

只是因為當他某日來到後院，提起那兩個空桶又要到後山打水時，狀似不經意地提到：&ldo;昨日我夢見了慧海師兄……&rdo;

聽見了這話的大家均是一愣，隨即便笑了起來。

&ldo;慧海師兄生前雖與眾人皆似相熟，然而卻唯獨與慧能關係親密，他若是有想說的話沒說完，怎麼又會不與慧能託夢，而是與你溝通呢？&rdo;一名師兄問。

眾僧之中，唯有名叫&ldo;慧能&rdo;的那個年輕和尚不笑，他壓低了聲音問釋空：&ldo;你夢見慧海了？&rdo;

釋空點點頭。

&ldo;他看上去好不好？&rdo;

釋空又搖搖頭。

慧能蹙起眉咬住了下唇，露出個欲言又止的表情――

而其餘眾人卻彷彿毫不知覺，皆道不信，還讓釋空不要再裝神弄鬼傷慧能的心叫他擔心耽誤了修行……甚至還有另外個師兄問他：&ldo;之前你便到處去尋找慧海的佛珠，眾人說不見你還疑神疑鬼，最後慧海火葬時，那佛珠分明就與他一同火葬了……我站得近，看的清楚，那佛珠分明就是慧海的。&rdo;

&ldo;那佛珠當時確實是不見了。&rdo;釋空辯解。

&ldo;慧海這人丟三落四，忘記將它帶去佛堂守燈也有可能，&rdo;另外一個師兄隨口道，&ldo;釋空師弟，你也莫在糾纏此事，逝者已矣，你一心想要去追究他的死因並非偶然，究竟又有什麼意義呢？&rdo;

釋空看了眼慧能，微微瞪大眼：&ldo;可是慧海師兄他――&rdo;

&ldo;已經走了。&rdo;最先發問的那師兄淡淡道，&ldo;無論原因，就算你說夢境為真，那他可有在夢中求你主持正義？&rdo;

釋空啞然，認真想了想後，搖搖頭。

&ldo;去打水吧。&rdo;他摸了摸釋空的腦袋，緊接著又重複了一遍，&ldo;逝者已矣，他不需要各種猜測，也不需要任何人以滿口公道為由為其發掘真相，生老病死，皆為隱秘。&rdo;

釋空聽得似懂非懂。

只是看著眼前這些師兄弟們臉上的平靜，猜測慧海師兄的事或許對於他們來說不過只是短暫悲痛，此時若能自然提起，大約也是能放下了許多……釋空沉默，然後用扁擔挑起了兩個空桶，停頓了下道：&ldo;說得也是，慧海師兄他已經走了。&rdo;

他挑起木桶走出兩步，突然又想起來什麼似的回過頭道：&ldo;師兄，你當時站得近，有沒有發現另一件事？